“是。”清歌難得乖巧。
“你娘,叫,江雨飛?”
“嗯。”
“你是,泉州人?”
“對。”
這個楓童,好像對自己特別感興趣呢,竟然問的這麼詳細,下一個問題,是不是就該問道自己爹了?堂堂攝政王,怎麼跟個查戶口的一樣?嗦!清歌努力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你――”楓童忽然頓了頓,好像要說的話有千斤重,“你”了半天,竟是無法說出下文來。
“你爹――你爹,好嗎?”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楓童臉色蒼白無比,只是那雙眼睛卻突然又直直的看向清歌,竟是亮的嚇人。
我爹?清歌心裡忽然一動,來上京前,娘和舒伯都特意囑咐過自己,不管誰問起,都絕不要洩露有關爹的任何事。難道藍豐攝政王,認得自己爹?又或者,她就是舒伯怨憤至極的那些害了爹的人中的一個?!
“有勞攝政王動問,我爹,已經過世了。”清歌垂下眼,掩住眸中的思索,神情有些冷淡。
等了半晌,沒聽到楓童再開口,清歌心裡有事,也不願久留,便告了罪起身離開。
楓童仍是保持著方才的姿勢,茫然的看著清歌的方向,似是聽不懂清歌說的什麼意思。
“童兒――”楓霖心裡一緊,擔心的瞧著毫無反應的楓童,心裡驚疑不定,本想讓清歌留下,又忽然意識到,好像妹妹的不正常就是從見到清歌開始的!
“咔嚓――”本是被楓童握在掌心的茶杯突然碎裂,血水伴著茶水一塊兒淌下,地上頓時溼了一片。
“童兒――”楓霖身子巨震,驚恐的瞧著任那茶杯碎片兒刺入掌心,卻仍是越來越用力的攥緊拳頭的妹妹,“童兒,你醒醒,到底怎麼了?”
門咚的一聲被推開,陸鳳吟驚慌失措的闖了進來。看到神情茫然,手掌上卻是鮮血淋漓的楓童,頓時淚盈於睫:
“童姐姐,你怎麼了?手怎麼傷成這樣?快鬆開啊!”
陸鳳吟拼命的要去掰開楓童的手指,卻是無法扳動分毫。
“童兒,你要痛死大哥嗎?快鬆手!”楓霖陡的提高了聲音,淚水慢慢的淌了下來。
楓童的手指一動,陸鳳吟忙趁勢用勁,部分碎片兒應聲而落,可更多的碎片而卻深深淺淺的扎進了那白皙的掌心裡!
“童姐姐,你去大哥身旁,躺會兒好不好?”陸鳳吟幾乎是哀求著,把楓童拖到楓霖身邊――
只有大哥,能阻止得了童姐姐做傻事啊!
“大哥,你看著童姐姐,我去尋清歌來。”抹了把淚,陸鳳吟轉身出了門。
“童兒,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清歌?”楓霖的眼淚熱熱的濺在楓童的□的手臂上。
楓童的身子慢慢縮成一團,頭緊貼著楓霖薄薄的外衣,好像這樣,能讓自己暖和些一樣。
“大哥,我怕,童兒很,害怕……”
“那個丫頭,她同我爹,同我爹,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楓霖一下睜大眼,呼吸瞬間急促。
“可是,她說,她的爹,沒有了……”半晌,又忽然慌亂的搖頭:
“不,不,不可能的,若兒一定不會這麼狠心的,若兒定是氣還沒消,所以躲在哪裡呢!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大哥你知道的,若兒看似溫柔,卻最是小心眼兒,要是我這麼久了還找不到他,他一定會生氣――”
說著忽然站起,急匆匆的就要推門出去,哪知手剛碰到門,突然仰面朝天栽倒在地!
“童兒――”楓霖的喊聲撕心裂肺。
楓童再次醒來時,卻是身在皇宮之中。
“我怎麼會,在這裡?”明明記得自己是和大哥在一起,對了,那個酷似爹爹的女孩兒!
楓童忙要起身,只是剛坐到一半,又是一陣頭暈目眩,嚇得一旁的殷泓忙上前用力撐住,淚眼朦朧的道:“攝政王――”
“陛下?”楓童閉了雙眼,聲音虛弱。
“都是泓兒不好――”還從沒見過這麼憔悴的攝政王!原來給自己撐起了一片天空無所不能的攝政王,也是會倒下的啊!
看著兩眼紅腫神情悽惶的殷泓,楓童嘆息了一聲,神情複雜之極:“皇上,臣沒事,別守著我了,去休息一下吧。”
殷泓忙搖頭,“不要,泓兒要守著攝政王――”
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兩人抬頭,卻是縉雲皇上錦斐。
“陛下,攝政王,聽侍衛講,皇宮外面來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