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塵已拿了玉藥過來,匆忙套在蓮生的手腕上,江秋雁長出了一口氣,清歌卻撇撇嘴,這些古人,這麼迷信玉藥,說不定主要就是因為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自己對男人的私有權——連一個手指頭都不給人碰,還不是全身每一根汗毛都是自己的了!
眾人剛鬆了口氣,蓮生的身體卻突然一陣痙攣,緊接著“哇”的又嘔出一大口殷紅的血!
“蓮生——”江秋雁的聲音撕心裂肺,蓮生想要安慰,卻一張嘴,緊跟著又嘔出一口血!
“快扶他進屋!”看著早已手足無措只知道抱著男子哭個不停的江秋雁,清歌忙出聲喝止,“都什麼時候了,哭有什麼用!”
“蓮生,蓮生——”江秋雁急切的呼喚著,惶急的衝著清歌吼道,“你的玉藥不是一等的嗎?為什麼蓮生還會吐血,為什麼蓮生還會吐血啊?”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扶蓮生躺倒床上,蓮生已經徹底暈厥過去,期間竟是又吐了幾口血!
蓮生病情太嚴重了,竟是連這玉藥也絲毫沒了作用!
目前最要緊的必須不能讓他再吐血!身體再強健的人吐這麼多血也受不了,更何況是這麼瘦弱的蓮生!
“小姐,蓮生哥怎麼還在吐血,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才好?”若塵神情惶急。
清歌拍拍若塵的背,“沒事的,若塵,我告訴過你,有我在,沒事的!”又叫住已經傻子似的除了掉淚其他什麼也不會做了的江秋雁,“江秋雁,你想不想救蓮生?”
“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我當然想救蓮生——”江秋雁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好,想救就行!”清歌一把推開江秋雁,上前一步,放開柺杖,撲通一聲在床前跪倒,舉起右手:“我江清歌在此對天盟誓,從今後和蓮生結為異姓兄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皆為憑證!”
說完,竟是“梆梆梆”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
江秋雁和若塵都傻了,床上的蓮生又嘔出一口血來,卻竟是緩緩睜開雙眼,含淚看著清歌:“江,江小姐,不可——”
“蓮生,你醒了——”江秋雁驚喜的上前扶住蓮生。
清歌卻不起來,看著躺在床上的荏弱男子,誠懇的道:“清歌並無兄弟,真心想要認你為兄長,望哥哥答應我——”
蓮生的淚譁一下就湧了出來。
自從自己無故被休,到最後成了鰥夫,不要說鄉鄰,便是孃家人也嫌棄自己丟人、晦氣,早和自己斷絕了往來,平時自己出門,甚至過誰家的門口,都要被人吐口水,秋雁雖對自己情深意重,可畢竟沒名沒分,可今日,清歌不但沒有把自己拒之門外,竟還讓自己進了正屋,更沒想到的是,自己都要死的人了,還有人願意認自己做親人!
“小姐的,心意,我領了——”蓮生喘息著說,慘白的臉上掛著一縷淒涼的笑容,“只是,蓮生,自知命蹇,不可,再牽累,牽累小姐,有小姐這句話,蓮生便是死也瞑目了!”
“傻哥哥!”清歌這一刻是真對這個虛弱至極的男子產生了敬意,自己已經到了這步田地,竟還不願意拖累別人,果然是重情重義之人,怪不得江秋雁對他如此死心塌地!自己方才所做只是為了不想讓若塵難過,而此時,卻對這個男子生出了幾分憐惜。
江秋雁看的心酸,一跺腳嚷道,“都什麼時候了,整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清歌橫了江秋雁一眼,心說,不結拜成兄妹,你讓我碰你男人嗎?!“我剛才已經跪拜天地,從今後你就是我江清歌的哥哥!既是我的哥哥,任是閻王老子來了,也得看我答應不答應!”
“清歌,你有辦法?”江秋雁瞪大了眼睛,再是糊塗,卻還是瞬間明白了清歌的意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蓮生還要拒絕,卻被清歌攔住,“哥哥莫不是嫌棄我嗎?”
蓮生淚水漣漣的輕輕搖頭,江秋雁也頓時明白,清歌這般堅持要認蓮生做哥哥,必是心裡已經有了計較,看向清歌的目光雖很是不信任,可是當下卻也沒有其他什麼更好的辦法,當即點頭,“蓮生不要再拒絕了,以後你和清歌就是異姓兄妹!”
“既是我的哥哥,就不必再忌諱什麼!”清歌被若塵扶起坐在床邊,回頭對若塵道,“若塵快去院裡,取曬乾的艾葉來,若有去年的更好,沒有的話就今年的也能湊合用。”
若塵應了一聲,慌忙走了出去。
“秋雁姐速去鎮上買人參和紅糖來,順便再去山裡採集這幾種藥材。”嘴裡說著,快速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