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之中經由心臟積壓傳到全身各處,在現代若是中毒首先便要洗胃,但看此時的情況,毒物應該擴散到全身,還好是慢性毒,一時間不能取人性命。
畢竟這藥丸不是解藥,藥力有限,這黑燈瞎火的她也實在沒時間下山找大夫,何況下毒之人此時正在不知何地窺視,一旦發現可乘之機,便會帶人殺上來。
時間緊迫,她現在只能儘自己最大力氣做一切。
將藥丸放下,找來水,將如影的身子扶起靠在自己肩上,而後便開始不停喂他水。如影恢復了一絲知覺,雖然不知李清瑟到底想幹什麼,但他信任她。她不停地灌水,他便努力地喝下。
如影身子一抖,一低頭便開始嘔吐,吐出的水皆是暗色。
“吐出來就好,如影,吐出來的水就當給你洗胃,喝進去的水正好稀釋了你血液中的毒素濃度,你現在把藥丸吃了,我暫時顧不上你。”說著,便將那解毒藥丸一股腦地將一整瓶為如影餵食下去。
“你靠在這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將如影扶到一旁,靠著牆壁坐下,清瑟又運足了內力,足尖一點,竄上了房屋最高處,向下俯瞰。
看到烏黑一片的黑風寨,清瑟心驚。
整個黑風寨烏黑一片,沒有光亮,也毫無聲響,即便是個傻子也能知道黑風寨人都中了招,這怎麼行!?
清瑟想著,身子如飛燕一般翩然而下,跑到廚房中抓起一大把火石便塞入囊中,緊接著便開始了“點燈”。只要是她能看見的光源,室外的火把,室內的燈燭,她都第一時間點亮,一個都不放過。
忙了快一炷香的時間,李清瑟幾乎將整個山寨都跑了個遍,初冬,山上冰冷,但李清瑟卻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她一個運足內力竄上大門兩旁的哨崗,手中抱著兩隻被繩子捆了幾折的被卷,將被卷放在哨崗上,就當稻草人用。
她不知這臨時匆忙紮成的被捲到底像不像人,但也沒時間考慮,愛像不像吧,反正比哨崗上空空如也的強!兩個高聳哨崗上放好被卷,在被卷一側還煞有其事地放上大刀,跳下哨塔,由下向上觀望,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正看著,清瑟敏銳發覺大門外有響動,下意識地操起一旁大刀,用輕功直接越過大門,果然,有兩人鬼鬼祟祟。
清瑟直覺這兩人便是下毒之人派來的探子,只要這探子回去稟告說黑風寨人中毒,相信頃刻間,大部隊就會碾平她的黑風寨。心驚膽戰,身上的冷汗又是一層。
那兩人見到李清瑟也是一愣,轉身就要逃,但清瑟衝上前,大刀一輪,對方根本未能抵擋兩個回合便斃與刀下。
黑風寨臨崖所建,離大門不遠便是臭名昭著的亂墳崗,清瑟抓起兩人屍首便丟下亂墳崗,毫不手軟。
回頭觀望,黑風寨燈火通明。冷風刺骨,清瑟厚實的衣服皆是汗水,裡外涼透,但她沒時間換衣服,又一個縱身飛到黑風寨大門內,向著聚義廳便跑了過去。她不知道這障眼法能不能糊弄住對方,但這短時間內,她李清瑟也只有這些能耐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吧。
聚義廳,如影的面色還是蒼白如紙,但唇上的顏色彷彿淡了一些,不似剛剛那般烏黑,清瑟暗暗舒了口氣,那藥丸雖是清熱解毒,但多少也起了一切作用,何況如影本身底子好。
她又想到了小朱子,不知小朱子此時情況如何,但如影又不能扔下。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她將如影背在身上,而後運氣輕功,向著薛燕房間飛奔。
將如影和小朱子放在一起照顧才是上策。好在薛燕房間裡床很大,她將薛燕送到最內,將小朱子放到中間,如影則是排在最外。捏著自己下巴想了一想,清瑟只想到了一個土辦法,現在無醫無藥,也只能用這個方法了!
清瑟出了房間,任冷風將她吹透,強迫自己冷靜。夜色晴朗,明月皎潔,是個好天氣。
李清瑟站在平日裡人來人往的山寨中,心裡卻湧現無限悲涼。她要瘋了,不對,她現在連瘋了的時間都沒有,這慢性毒藥詭異,她不知到底是什麼藥,連見多識廣的如影都無可奈何,僅有的一瓶清熱解毒藥已全給如影服下,此時她什麼都沒有了。
不敢輕易出山寨下山找大夫,先不說山下那幾個赤腳醫生能不能解毒,她怕的是她離開山寨之時,投毒人帶人入山寨,所有人中毒,那不就等於乖乖束手就擒嗎?
李清瑟仰天長嘯,為什麼讓她百毒不侵?她也想中毒!最起碼現在不會獨自承受這糾結的無奈。
她跑到廚房弄了好些木炭,用內力將其碾碎,而後與水稀釋,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