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嗎?”雙眼滿是認真,若是忽略她眼中滿滿的血絲,還像個專業人士。
慕容隨後便明白了,原來公主會醫術,想親自檢驗他是否為肺癆。這肺癆病傳染極強,估計是怕自己被傳染吧。心中不免嗤笑,果然就是皇室中人,惜命。“公主放心,下官不是肺癆,承蒙皇上恩典,定期有御醫前來為下官診治。”其意不言而喻,讓她放心,若是他有肺癆,皇上能讓他上朝?
“御醫?那幫昏庸的傢伙除了會開墮胎藥外還會什麼?”李清瑟輕哼一聲。“回答我。”
“……”他還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形容御醫,不過好像也很有道理。“乾咳無痰。”
“嗯。”清瑟點了點頭,輕度肺結核症狀不明顯,不會咳得這麼厲害,這種程度若真是肺結核便是重症期,但重症期應伴隨這痰中帶血和咳血,他無痰不咳血,應該不是肺結核。
若是他真是肺結核,御醫絕對會查出來,不然把皇上都傳染上了,那就足夠御醫家滿門操斬一萬次了。但為了謹慎起見,她還得檢驗一下。
“啊——公……公主,您……您這是做什麼?”他心中的嗤笑還未散去,竟震驚於公主的行為,因為她正撕扯他的衣服。饒是從來鎮定的他,也被這突然發生之事弄得手忙腳亂,他此時的狼狽絕無假裝。
“別廢話,放心吧,不會逼著你圓房的,你現在虛弱成這樣,讓你圓房不是就等於要你命嗎?我還不想當寡婦呢。”一邊說著,李清瑟將他雙手輕鬆避開,久病之人怎麼能和李清瑟這種實戰經驗豐富的打架好手抗衡,不一會,他上衣就盡褪。
衣服被脫了,慕容幽禪的心反倒平靜下來,暗哼一下,他倒要看看,這公主要做什麼。不過外表上,他還是驚慌無比。
李清瑟嘖嘖了兩聲,遺憾地搖了搖頭。她雖不好色,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慕容幽禪因為久病,身上瘦得和排骨似的,面板蒼白得不像個活人,雖有一副精緻得可以說完美的骨架和輪廓,但還是和美男子一詞無緣。
慕容幽禪忍不住眉頭抽了一下,這公主是什麼意思?那眼神為何有著嫌棄?選他當駙馬的也是她,脫他衣服的也是她,她有什麼資格嫌棄?
但李清瑟只嫌棄了那麼一下下,而後卻開始“動手動腳”。
捅了一下他左肺葉的中央,“疼嗎?”
慕容一愣,“不疼。”很老實的回答。他現在病的半人不鬼,不會覺得公主對他色心大起。
清瑟點了點頭,又戳了一下他右肺葉的位置,“這,疼嗎?”
“不疼。”
戳完,李清瑟這才收回了手,安心了,引起咳嗽的病多了,元氣大傷也能引起咳嗽,只要不是傳染性極強的肺結核就好。再次安安心心地將自己埋入被窩,甜甜睡去。
慕容幽禪更是驚訝了,他坐在床上,上半身赤裸,因為過瘦,身上毫無肌肉,甚至還能見到肋骨,面板白得彷彿透著血管的顏色。若是其他人,這樣的身子想必都無法再看,但他的骨肉排布均勻,還能勉強一觀。
等了好一會,見公主真的睡著了,他突然失笑,今天這算是什麼事?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他碰見怪人了,將那雪白錦緞中衣重新穿好,躺在床上,拉過一條被子蓋上,閉目。
之前是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三足鼎立,三方勢力均不小,持續抗衡,如今皇上身體越來越糟糕,那三條狗也急了,抓緊了爭鬥。如今二皇子亡,起初眾人懷疑是太子,現在將所有線索引到了三皇子身上,想必三皇子更是痛恨太子吧,真是有趣,狗咬狗,一嘴毛。
想到那國皇帝一天不如一天的身子,如死人灰白麵色一般的慕容幽禪勾起了唇角,滿是嘲諷。因為這淡淡笑容,將他平日裡不甚出眾的面孔顯得無比妖豔,就如同黃泉路旁的彼岸花一般,絕美又致命。
“咳咳……咳咳……”無奈,與那狗皇帝比起來,他的身子更弱。咳嗽再次響起,比剛剛還嚴重,他夜夜如此,因為咳嗽的加劇無法安眠,身子更是壞。這殘破的身體啊,等他將那些狗都殺光,他也就不用如此苟延殘喘了。
“咳咳……咳咳……”
一聲聲乾咳迴盪在寂靜的房間。
“咳咳……咳咳……”
終於,伴隨著李清瑟煩躁的一吼,她又從床上蹦了起來,一雙大眼中的血絲更甚,就如同即將要吃人的惡鬼一般。“我說慕容有殘,你還有完沒完?你不睡覺,別人還睡呢,你這麼一直咳啊咳的,讓我怎麼睡?”
她要瘋了好嗎?
她最痛恨的就是夜晚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