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習慣有人觀看她洗澡,即便對方是女人,另一方面是……她身上多少有些青青紫紫,被外人看見豈不成了笑話?
泡了一會,李清瑟從水中艱難“爬”出來,若是再泡一會,搞不好就要暈倒在水中。剛想呼人將這水桶處理掉,就聽見門外春香恭敬的聲音。“稟告主子,駙馬爺派了名丫鬟來,說是其按摩手法高超,能解您疲憊。”
已經爬上床的李清瑟笑了,看那慕容幽禪有些虛弱的木訥,沒想到卻還如此心細。桑拿完便是馬殺雞,絕對的好享受。“讓她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有一穿著慕容府丫鬟服裝的女子入內。
“奴婢見過公主,公主吉祥。”女子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十五歲左右,說是女子,其實用小丫頭來形容更為恰當。身子不高,不胖不瘦,面板不黑不白,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挺,嘴唇不薄不厚,總的來說就是——普通。
扔進人堆裡死活找不出的那種。
“嗯,那就麻煩你了。”在現代早習慣了按摩的李清瑟,非常熟稔地趴下,雙手交叉放在下顎處,乖乖閉上了眼,渾身肌肉放鬆。
“奴婢不敢。”丫鬟聽見清瑟對其客氣,受寵若驚,連忙拒絕,後來見宮女也不再言語,便乖乖到其身邊,手法嫻熟地為其按摩。
春夏秋冬四名宮女皆在門外,因為剛剛這個名為小唯的丫鬟說了,按摩時最好室內無人,這樣公主才能全身心放鬆,達到最好的效果。按摩這種事兒,宮女都是會的,誰都有兩把刷子,但卻聽說這個小唯是專門為那半死不活的駙馬按摩,想必手法也定然高人一等,於是便聽她的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門被輕輕推開,面容平淡無奇的小唯輕輕走了出來,而後回過身細心關上房門。“四位姐姐,公主已經睡去,若是沒別的事,小唯就下去了。”
“嗯,辛苦你了。”四人點頭,春香輕輕進入房內,見公主睡得安詳,悄悄退了出來,小聲告訴其他三人,眾人皆是對小唯高超的手法暗暗稱奇,讚歎這慕容府臥虎藏龍。
李清瑟睡得香甜,其實是被點了睡穴,三個時辰後自然而解。
另一個房間,門窗緊閉,室內光線昏暗。整個房內瀰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息。
“牡丹印記消失了?你確定?”男子的聲音淡淡,沒有底氣,卻有威嚴。不喜不悲,讓人判斷不出其情緒,不光是語調,就算是看著他的臉,盯著他的眼,也看不出他絲毫的情緒起伏,就彷彿這人根本沒情緒一般。
“回主子的話,屬下敢確定,除了那牡丹印記消失,屬下也檢查過公主之身,已非完璧。”回話的正是剛剛那貌不驚人的侍女,此時的她面容清冷,渾身散發出肅殺。她在府中的身份是丫鬟,名為小唯,另一身份則是慕容幽禪身邊兩大暗衛之一——斷橋。
“嗯,下去吧。”靠在軟墊中的慕容幽禪緩緩閉眼,說出的話,好似嘆息。
“是。”並無半點質疑,一陣清風,門窗微動,斷橋憑空消失。
斷橋離開,一旁站立的殘雪眉頭狠狠皺著,但見自己主子神色安詳地在太師椅中半臥,欲言又止。
慕容幽禪即便是不睜眼也能感受到斷橋掙扎的氣憤,並未馬上言語,而是彷如不知一般靜待了一炷香的時間,直到感覺到斷橋身上的戾氣逐漸消失,才緩緩睜開雙眼。
雙瞳,是人的一隻眼中同時存在兩個瞳孔,傳聞雙瞳者,智也。而慕容幽禪便是有雙瞳之人,“殘雪,你與斷橋為同門師兄妹,但你可知,你不如她。”不是問話,語氣十分肯定。
殘雪一愣,主子很少責備人,尤其是他與斷橋。兩人被師父送予主子之時,主子看了兩人一眼便賜了名,將兩人名字定為“斷橋”“殘雪”。但那明明他是師兄,斷橋是師妹,為何主子一定要將師妹放前,他放後?
主子的安排,他不敢質疑,卻一直不忿。
“暗衛、殺手、死士,無論其武功高低,首要的便是無情無緒,任何感情的波動都能造成判斷的失誤,失去冷靜。而你,心思簡單、易怒,起初,我是想將你退還給你的師父,天山老人。”他頓了一下,抬眼看了殘雪一眼。
慕容幽禪的眼神淡淡,但殘雪還是沒由來地一身冷汗,只因對方的不怒自威。主子身上的貴氣及威嚴是與生俱來的,而非刻意裝出,這一點,殘雪深深知道,其乾淨利落的手段及智慧,讓殘雪從心底欽佩與尊敬,主子的話,他毫不懷疑。
“你的優點便是忠,這也是為何我留你到現在的原因。但……”慕容幽禪的雙眼重新緩緩閉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