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如此,但吳團長叫倉管老楊上來驗衣服的時候,顏金花的一顆心還是提到了喉嚨口。
直到老楊斬釘截鐵的說這件孔雀衣一點問題都沒有,顏金花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而看吳團長的神色變幻,陳宣委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顏金花冒完冷汗,剩下的就是慶幸了。
慶幸有趙菲這麼厲害的軍師出主意。
陳秋香一家,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第二天到學校裡,陳秋香和趙菲一說,還真把趙菲樂壞了。
不過,她們倆是離開教室說的,這種話,當然要避開陳秋香在的地方,還得離得遠遠的,免得被她聽到了。
官場上並不流行現世報,這種報復來得很慢,而且都是在被報復物件不知不覺、全無防備的時候來臨。
下半年,全縣一次副科幹部調整中,陳秋香的父親被調到一個鳥不拉屎的貧困鄉去了。那個鄉,離黃坑鎮有一百多公里,並且在崎嶇的高山上,一條機耕路通往鄉政府,一旦遇到雨季,便會被困在那山上,一兩個月都道路不通,無法回家。
事後陳宣委打探聽說,部裡開部務會時,有領導提了他一些小意見。
人家並不會向陳宣委透露,是哪個領導提了他的意見,陳宣委百思不得其解,自已一向謹慎小心,也沒有得罪過什麼部領導啊?
最後,為了調出這個鄉,陳宣委又花了大力氣,付出了巨大的物質代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了個地方。
害人不成終害已,陳宣委到處求爺爺告奶奶時,並沒有想到,之所以落得這個結果,是由於自已想要設計顏勇明而引發的。
解決了一樁心事,順帶幫同桌化解了一場危機,趙菲心情亦是大好。
傍晚下課,趙菲比兩個弟妹還要早到家。
不是她不勤奮學習,說實話,該會的、該背的她都瞭然在胸,並且,這一屆的中考題目,她也都一清二楚,對於高分考上一中,趙菲把握十足。
但是關於中考的題目,趙菲卻不能隨意透露給別人,因為,萬一到時候中考題目出來,和她說出去的一模一樣,她肯定會受到相關調查的。
中考和高考,是國家設定的一條相對比較公平的檻,能不能跨過去,富貴子弟和貧寒人家的孩子,都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的,全都得靠自已。
所以這樣的考試,絕不容許做弊。
萬一查出苗頭和跡象,國家有關部門一定會一究到底。趙菲可不想因此暴露自已是重生之人這個秘密。
“阿菲,幫爸扶著這張桌子,我再錘幾下就行了。”
趙民生正在廚房外面對著一張長方桌使力,最近他都在自已搗鼓一些簡單的傢俱,現在看來頗有成效,桌子已經成型了,趙菲趕緊扔下書包上去幫忙:“爸,這是要放後廚房的嗎?”
“是啊,弄好了給他們倆當書桌啊,你就用不上了。”
趙民生把一根下薄上厚的三角形木契敲進桌面和桌腿相接的縫隙裡,再用鐵錘小心細緻地敲打下去,直至嚴絲合縫。
“爸,行了,我幫你抬進去吧!”
桌子都是實木做的,還挺沉的。趙民生一個人也能搬進去,但是女兒要幫忙,一腔熱忱,趙民生當然不會拒絕。
“喲,挺沉的,趙叔,我來幫忙吧!阿菲,你一個女孩子,哪抬得起這麼重的東西啊?小心閃了腰!”
這小嘴甜的,動作麻利搶過桌子要幫忙搬的,正是錢向東。
趙民生很實在,他倒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鄰里之間互相幫個忙是很正常的事,便笑著道:“也是,阿菲,你讓開,讓向東搬吧!”
“錢向東,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自已的腿不是昨天才拉傷的嗎?怎麼還搬這麼重的東西?”
趙菲無奈地讓開,她還不想錢向東來獻殷勤呢,誰知道吳麗梅剛拿了泔水出來要餵豬,看到錢向東這副巴結樣,一股火就升了上來,張口就罵。
“哎呀,向東腿扭了呀?對不起,真不知道這事。向東,你別搬了,趙叔自已來。”
趙民生一聽,不好意思了,趕緊叫停錢向東。吳麗梅就一個寶貝疙瘩,如果傷了就不好了。趙民生倒是能充分理解吳麗梅的心情。
“哼,誰說我腿扭傷了?你別沒事咒我嘛!”
錢向東一腔曲意奉迎,被母親一嚷,頓時變成了一腔春水向東流,他氣壞了,索性用力一抬,自已一個人搬起桌子,頭也不回地向趙家廚房裡走去,邊走還邊問:“趙叔,這桌子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