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似乎發現了什麼,打算在大興縣城久居一陣。他既然和父親這麼說,肯定不會騙他。
當然,父親也無法確定他所處的方向,司馬瑨不好說自已在瘋狂找他,只能旁敲側擊的打聽著。因為這次司馬瑨要找他,救的可是一個女孩子,他現在是有未婚妻的人,這麼去救一個女孩子,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有點心虛,生怕別人會誤會什麼。
掛了父親的電話後,司馬瑨又依著他的生活習慣在城裡他可能去的地方轉了一圈,結果,有一個地方他一天內去了數次,被房主人可能發現了什麼不對勁,最後一次竟然放狗出來咬他。
時間過去一夜,中考的日子來臨,司馬瑨甚至開車到了大興縣一中,看著中考前等在考場外考生焦急興奮的臉,默默地替趙菲沉痛了一會兒,才又開著車,瘋了似地在大興縣內找他。
這麼屁大一點的小縣城,司馬瑨不相信就找不到他。現在中考不中考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把她救回來。
雖然醫生說她的生理指標一切正常,但那些檢查都是她在剛剛昏迷之後做的,當然接近正常值。隨著時日的推移,若是她還不醒來,沒有進食,只靠點滴維持生命,她的青春之花就會就此枯萎。
肌體得到滋養、身上的肌肉因為沒有運用而萎縮……
司馬瑨看過一個因公負傷的植物人戰友,一年前剛入院時從表面上看他還是個養得白白胖胖的健康人,但一年後,他的身體就象脫水的植物一樣,微微乾癟下去,怎麼看也不象個正常人。
若是趙菲變成這樣,可怎麼是好?
司馬瑨想起了他和趙菲相識的一幕一幕,雖然他們的交集不多,但每一次都是令人印象深刻。直到最後一次,他和她在後格頭村的田裡相遇,她穿著全身沾滿了泥水的粗布衣服,臉上曬得紅紅的,但眉宇間仍是那樣清朗,充滿了智慧和朝氣……
這是他們惟一一次在沒有秦蓮花在場的情況下相遇,十分輕鬆舒服,雖然言語間仍充滿了唇槍舌劍,但空氣中少了秦蓮花如蒼蠅般的呱噪,那樣的圖景,好象一幅梵高濃烈色彩的油畫,偷偷潛進司馬瑨的心裡,永遠不會褪色。
“噹噹噹”!
“廣廣廣”!
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在城裡響起,接著,一隊穿著道袍的遊街隊伍出現在大興縣縣城的街道上。
隨著大家的生活逐漸擺脫飢餓的陰影,佛道等宗教團體也慢慢在民間恢復活力,大家在傳統的節日裡,都會搞一些“請火”、“普渡”等宗教活動。
可是今天非年非節,為什麼這遊行的隊伍如此熱鬧?
司馬瑨疑惑地停下車,問路邊一個看熱鬧的大爺:“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
他指了下正在邊遊街邊唸唸有詞的道士隊伍。
“哦,是城郊的青元觀重建落成典禮,這些道士是遊街慶祝呢!”
大爺見這個年輕人年紀輕輕,居然就掌控著一輛吉普車,這在這個時候可是顯赫身份的象徵,一般人連摩托車都很少能擁有的,便高看一眼,如實答道。
有時候,附力的身外之物作為身份的象徵,遠比動人的說辭更直通人心。
青元觀?
司馬瑨小聲嘀咕了一聲,突然象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拍腦袋,問清楚大爺青元寺的方向後,鑽上吉普車,轟大油門,飛一般地向著城外青元觀的方向駛去。
與此同時,在縣紀委的問訊室裡,黃家仁腦門子冒著油光,那不是汗,因為如此油膩密集,簡直是人油被幹榨出來了。
能把黃家仁逼到這份上的,是縣紀委審問的人員,一遍又一遍地詢問他,關於黃坑中學教學樓倒塌的種種事宜。
到底有沒有偷工剪料?
有沒有行過賄?向有關分管負責的領導送過金錢禮物?
公司的賬冊哪去了?
……
黃家仁還在強撐,他想著章鎮長那天在教學樓塌後抽空去他那裡時說的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只要兄弟你能扛得過這次,日後哥倆一起發財沒問題。
但如果扛不過這次,完蛋的不光是他章恩澤,整個大興縣市面上,肯定沒有人會再給他黃家仁活幹。
現在誰不知道分管和抓建設的領導腰包最鼓?哪個承包商和包工頭不需要向分管領導腰包裡送錢的?
黃家仁他一旦供出行賄的事情,那麼今後哪個領導還敢接他送的錢物?
黃家仁自已也清楚這點,所以他死死咬住了,一點也鬆口。任憑訊問人員威脅利誘,要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