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那樣,上面肯定不會同意。”
“不同意?”張怕說:“怎麼會不同意呢?正式拆遷以後,多拖一天……別的不說,就說塔吊,那玩意租一天都十幾萬,釘子戶要是不搬,你們不是白白掏錢?”
車堅說:“我們會盡量讓大家暫時搬離這裡。”
張怕嘆口氣:“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幸福裡是貧民窟,數來數去全是窮人,跟窮人講精神講奉獻都是沒用,還是給房子比較直接。”
有個事實是,只要你夠狠、或是夠堅持,地產公司為減少損失,總會適當答應一些補償條件,比如多要一處房子。這是做釘子戶的好處。
車堅思考下說道:“我是真有誠意和你談拆遷合同的事情,可是你要的太多,公司不可能答應。”
張怕勸了半天,反是把對方越勸越堅持,只好苦笑一聲起身:“不信,那就等著吧。”轉身出門。
車堅追出來:“咱還沒談完呢。”
“和你談什麼啊?你什麼都做不了主。”張怕幾步走出房間,左右看看,忽然看見林淺草蹲在二十米開外的牆根下。
信步走過來:“看什麼呢?”
林淺草回看他一眼,又轉回去看牆根:“這大冷天的,怎麼有蒼蠅?”
張怕湊過去看,地上躺只死蒼蠅。不禁鼓掌道:“你這眼神也太好了吧,地上一隻蒼蠅都不放過?”
林淺草起身嘆口氣:“你要是知道我為什麼在看蒼蠅,你都能請我喝酒。”
張怕笑道:“不用知道為什麼,我也想請你喝酒。”看眼時間說道:“走吧,正好是飯口。”
林淺草說聲謝了,倆人往外走。
還是大虎烤肉,老闆依舊沒在。
進門後,張怕問服務員:“你們老闆呢?”
“走了,你不知道?”服務員回道。
林淺草臉色變很難看,小聲問道:“什麼時候走的?怎麼一點信兒都沒有。”
服務員愣了下,趕忙笑著回話:“不是那個走了,是去外地錄節目,現在是嫂子看店。”
林淺草長出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我的黴運傳染給別人了。”
張怕說:“一盤牛肉,兩條魚,一盤花生,半箱酒。”
林淺草又點了些串,等爐火上來,開吃。
喝上杯酒,張怕說:“聊聊吧,咋的在看蒼蠅?”
林淺草說:“你不問我,我也要說。”
然後就是說吧,林淺草說:“過了年,我去找了個工作,工資兩千八,我琢磨著騎驢找馬先幹著,一直很努力,可是昨天,老闆他老人家跳樓了。”
“老闆跳樓,公司還在啊。”張怕說。
林淺草說:“你說的對,公司還在,可是發工資的人沒了,誰還幹活?”
張怕問:“老闆跳樓,你去看蒼蠅?”
林淺草說不是,說今天出門買報紙,回來時發現鑰匙丟了,到處找,找上好一會兒,沒找到鑰匙,只看到死蒼蠅。
張怕說:“你這運氣確實有問題。”
林淺草:“我同意你這句話。”
張怕跟他碰杯酒,喝完以後問道:“報紙呢?”
林淺草端著杯子正要喝酒,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瞬間停住,停了大概五秒鐘,一口喝乾杯中酒,然後起身翻兜,再笑著坐下:“還好,錢沒丟。”
張怕問:“這句話的意思是報紙丟了?”
林淺草說沒丟,應該是放在剛才那地方,忘拿了。
張怕琢磨琢磨,建議道:“改名字吧,我給你起了一些好名字,你挑一挑。”
林淺草沒接這句話,張怕自己說下去:“長春、連傑、健林、思聰、雲、石、傳志、克強、家寶……還有好多,請隨便挑。”
林淺草笑了下:“你的名字就挺好。”
“拿去用。”張怕特別大度的揮下手。
林淺草想了下:“你說,我是不是真應該改名?以前就有人勸過,可我就是不改,總琢磨著把黴運都弄光,剩下全是幸運,事實證明,我好象想錯了。”
“林傳志同學,你不要妄自菲薄……呀,這個名字真不錯。”張怕喊道。
林淺草說:“別鬧了,有這閒心,不如幫我找個工作。”
“你有找工作的閒心,不如去改名字。”張怕把這句話送回來,跟著再問:“鑰匙沒找到?”
“沒,不找了,不知道掉在哪。”林淺草回道。
張怕說:“你真是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