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
張怕說:“然後。”
“然後什麼?”寧長春問。
張怕說:“然後呢?就算劉樂能接受我,可我接受不了他啊。”
寧長春沉默片刻,忽然說聲:“喝茶。”
張怕捧著玻璃杯喝上一口:“好茶,絕對是雨前龍井。”
寧長春被他逗笑了:“能不能不搞笑?”
張怕嘿嘿一笑:“電視裡都這麼說。”
“電視上再扯淡,也沒說指著鐵觀音喊龍井。”寧長春說:“你給個主意?”
張怕接著說茶葉的話題:“啥?這是鐵觀音?觀音在哪?為啥看不到。”
寧長春重說一遍:“你給個主意,怎麼安置劉樂。”
張怕說:“你不是擔心怎麼安置他,你擔心的是劉樂回來鬧事;而我擔心的是制止他鬧事以後被粘上,可你又不管不問了……我沒有任何主意。”
寧長春說:“那怎麼辦?總要接他出院吧?”
張怕說:“好,我去接出院。”跟著問話:“能不能送去他二叔家?”
“送哪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回來幸福裡怎麼辦?”寧長春說:“我建議先回來這裡,如果劉樂情緒穩定,別的就都好說。”
張怕苦笑一下:“走吧。”
寧長春問:“你肯接他回來?”
“不然怎麼辦?扔醫院不管?”張怕一口喝掉杯中茶,放下杯子說:“以後再不能喝你的茶,代價太大。”
寧長春說:“胡說什麼?”起身出來。
倆人下樓,寧長春開車,一路直去醫院。可車行半道,接到所裡電話,說是幸福裡打起來了,兩人重傷,原因是拆遷。
寧長春臉色瞬間沉下來,問出沒出人命?
那警察回話說沒有,不過挺嚴重的,正往醫院送。又說兇手已經被抓起來,關在所裡。他這是情況剛一穩定,急忙通知所長。
就這麼會兒時間,大概十分鐘多一點,寧長春開車出來時沒事發生,可眨眼間就有人重傷。
寧長春說:“先審著,我很快回來。”
等結束通話電話,張怕問是什麼事情?
寧長春說:“又是拆遷惹的禍。”
張怕恩了一聲沒有再問話。
很快開到醫院,直接去病房,找主治大夫說上會兒話,辦理出院手續。
因為有派出所擔保,劉樂屬於特殊情況,先交納部分醫藥費,剩下的暫時欠著,出院時一起結清。
寧長春去辦手續,張怕留在病房裡。
劉樂竟然又在畫畫,拿圓珠筆在一個醫院用的本子上畫來畫去。張怕站過去看,他在畫車,一輛又一輛汽車,
公平說畫得一般,但勝在下筆輕鬆,線條清晰,從來不做第二次描繪。
過不多時,寧長春回來,招唿張怕收拾東西,然後招唿劉樂出院。
劉樂沒動地方,專心畫畫。
張怕想了想,讓寧長春等他半小時,轉身下樓,去最近的文具用品商店買上一摞本子和一套畫筆,拿回來給劉樂:“出院了。”
劉樂對畫筆感興趣,拿出一支看,然後要畫……被張怕攔住:“回家再畫。”
估計是聽懂了這幾個字,劉樂點下頭去收拾東西。
然後就出院吧,汽車直接把劉樂帶回幸福裡,一直回到劉樂曾經的家。
家被拆了,碼著兩片磚牆,有工人在裡面忙碌,還有人在揀碎磚。
這地方已經不通車,張怕和寧長春帶著劉樂步行過來。
隨著越接近曾經的家,劉樂越迷煳,腳步開始放慢。等真正站在家門口,站到曾經的家門口的那個地方,劉樂似乎很有些不明白,家沒了?怎麼會這樣?
左右看看,又看看在幹活中的工人,劉樂忽然啊的大叫起來,就發一個音,一直啊啊啊啊啊的叫著,不肯停下。
寧長春勸了兩句,劉樂完全沒聽。張怕勸,也是同樣不聽,只管啊啊大叫。
張怕忽然大叫道:“別喊了。”這一嗓子嚇住劉樂,才停下來亂叫,看看張怕,再看看看向他的那些工人,蹲下身子扒拉磚頭,他要清出來一塊地方,好象是要重新建個大門?
寧長春小聲說:“帶走。”
張怕只好跟著蹲下:“畫畫去啊?”
劉樂能聽懂這兩個字,扒拉出一片空地,拿塊磚頭在地上畫畫。
張怕只好跑回汽車,拿出來剛才買到的本子和筆,回來說:“用這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