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九點多鐘,張怕的同學們各自離去,臨走時都在說這下次聚、以後常聯絡……等汽車上路,熱鬧消盡,安靜和空虛瞬間襲來,人生才是真實的孤獨。
看著夜色滿天,星光不見,張怕忽然不想回賓館,順著大路往家走,足走上四十多分鐘才到家。
站在樓下抬頭看,房間漆黑一片。多站上一會兒,上樓開門,拽把椅子坐在客廳中發呆。
老房子的所謂客廳就是大門後面的那一片空間,張怕坐在黑暗中,想著曾經的日子,想啊想的,電話忽然響起,艾嚴問他回沒回來,假如還沒走的話,能不能去她家看一下。
張怕說:“正好沒買車票,明天去看。”
艾嚴說謝謝,把地址發到張怕手機裡。
在客廳又坐了半個多小時,起身出門,鎖好房門回賓館。
說起來,這又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房子還是那個房子,當你天天住的時候絕對不會呆坐半小時什麼都不做,哪怕看電視或是聽歌、看書,也不會發呆這麼長時間。可當你離開,當你換了另一個環境生活的時候,一切就都變了。
第二天起很早,先開電腦幹活,十點鐘的時候出門去艾嚴家。
艾嚴家在城邊子,公交車坐到終點站還要走上十多分鐘。
不太大的一個院子,院子裡面晾曬著幾件衣服,院子裡有隻小白狗在睡覺。張怕在門口站上好一會兒也沒看到人。
給艾嚴打電話:“我需要進去麼?”
“別進,你進去說什麼啊?”艾嚴說道。
張怕說:“我在你家外面站了好一會,連那隻狗都不理我。”
艾嚴笑道:“那是隻披著狗皮的豬,一天就知道吃。”
張怕恩了一聲,再問:“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吧,我一會兒給我媽打電話。”艾嚴說道。
張怕說:“你能打電話還叫我跑上一趟。”
艾嚴說:“電話是電話,總要親眼看過才能安心。”
張怕說:“你現在可以安心了。”掛了電話回賓館。
在賓館門口買份盒飯,拿回房間吃,正吃著接到老腰的電話,問他晚上有沒有事,沒有事兒的話,一起坐坐。
張怕說:“咋的,錢就是多唄。”
老腰說:“錢多錢少也不耽誤喝頓酒啊。”
張怕說聲好,說晚上見。
老腰問他喜歡吃什麼,張怕說什麼都行,你定。
老腰在國企上班,經常出差,不論從工作單位、工作崗位和工資水平來看,都算是很好。所以,他才能跟一群國家幹部經常一起玩。
老腰找張怕吃飯就一個目的,問張怕現在以何為生,如果收入狀況不是很好的話,他想讓張怕在省城替他幹活。具體內容跟他的工作內容有關,簡單說就是可以借這個機會賺錢。
晚上吃烤肉,藉著火紅的爐火問張怕到底在做什麼。
張怕說:“沒有工作,好幾年沒上過班了。”
“那你吃什麼?怎麼養活自己?”老腰再問。
張怕說:“湊合過唄,吃飽花不了多少錢。”
老腰想了下說:“要是這樣的話,我有個賺錢機會,不用太辛苦,只要保證在省城隨時能找到你,每個月最少三千,行情好的時候能拿五、六千。”
張怕問:“你想介紹給我?”
“嗯。”老腰說:“我是負責這塊的,這個錢誰賺不是賺,還不如照顧老同學,你說呢?”
張怕笑了下:“謝謝你,真的,不過我不喜歡上班,散漫慣了。”
老腰說:“我這個活不用坐班,主要工作內容是接打電話,再是接送貨,只要完成工作,別的時間隨便你做什麼。”
張怕問:“問一下啊,你這個活肯定有特別忙的時候吧?”
“有,每個月大概有一、兩週特別忙。”老腰說:“不過就忙那幾天。”
張怕再問:“忙的時候,應該是全天候工作,連睡覺都沒有時間是吧?”
“睡覺還是有時間的,吃飯趕不上點兒倒是真的。”老腰說:“想賺錢就得忙,你不忙哪來的錢?”
張怕說:“這句話說的有道理,不過我的忙和你說的這個忙是兩回事,我真心做不來。”
他算是堅定拒絕,老腰想了下說:“不勉強你,你要就是不想做,誰也不能逼你,來,喝酒。”
張怕說謝謝,又說心意領了。
老腰說:“咱就別鬧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