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車進入。
不想,那倆青年又回來了,他剛把門關上,倆人就在外面敲門:“麻煩下,屋裡有人麼?”
張怕開門說:“我。”
“我是說,屋裡還有別人麼?”一青年問話。
張怕說:“沒有,我剛下班回來。”
“哦。”青年往裡探頭看看,又是看眼張怕,轉身離開。
張怕沒有馬上關門,看著倆青年走遠,他站出來看眼樓梯。
自從樓上被燒過以後,再沒有上去過,倒是門邊的這些樓梯,一次又一次成為他落座的地方。前次還玩了次滑梯,從上面不小心摔下來。就是說某些臺階被擦的很乾淨。
此時天色昏黑,卻不耽誤視線,某個臺階有腳拖過的痕跡。抬頭往上看看,樓上的破房子沒了門,有一半屋頂,裡面昏黑一片。
往路上走幾步,站住了左右看,看上好一會兒才轉身上樓。
速度很快,嗖嗖幾下,站到曾經的門那裡。
不回頭看,毫不遲疑走進去,身影馬上沒在裡面的黑暗之中。
藏好身體,轉身往外看,同樣是看上好一會兒,確定沒人經過,才慢慢往裡走。
二樓三間屋子,張怕住的那間屋子燒的最慘,經過時掃一眼,裡面黑的都不見顏色了。
再往前走,就看到最大的那間屋子門口忽然出現個身影,一個樣貌普通的中年人平靜看他。穿件軍大衣,雙手抄兜,站的特別穩。
張怕看看他:“不冷麼?”
“有點冷。”金四海回道。
張怕又問:“吃了沒?”
“沒吃,剛喝了幾口白酒。”金四海平靜回話。
張怕笑了下:“外面那些人是找你的?”
“恩。”金四海一直那麼平靜。
張怕說:“一會兒下來吃點?”
金四海沉默片刻問道:“你不怕麼?”
“你跑我房子頂上,問我怕不怕?”張怕回頭看眼:“天快黑了,估計他們沒那麼快走。”
金四海說:“他們是想殺人,你回去吧。”
張怕點點頭:“殺人啊,挺好的。”跟著說:“那我下去了,你要是覺得冷了,下來找我。”說完轉身出去,同樣在門口稍站一會兒,然後一個前躍,從樓上直接跳下來。
回房間呆了二十幾分鍾,五個猴子回來,一進門就說:“哥,外面等著許多人,是不是要打架?”
張怕說:“你們的任務是吃飯,然後學習。”
老皮恩了一聲,開始擺桌子。
然後就吃飯吧,飯後猴子們趕回房間,他開著自己房間的門,任憑冷風往裡灌。
大概晚上八點半的時候,有人輕輕敲門。張怕去開門,走進來金四海。
張怕好象地下黨接頭那樣在門口站上一會兒,又是往外看看,才仔細關上房門,鎖好。回去自己房間。
金四海坐在電暖氣前取暖,張怕去廚房拿兩盤菜回來,關上門說:“不嫌棄吧。”
金四海用手拈著吃:“就是有點涼。”跟著又說:“你真懶,外面有煤都不燒,點電暖氣。”
“週末燒,平時沒時間。”張怕說:“有電暖氣,還有電熱毯,蓋上層厚被,完全不冷。”
金四海吃上幾口菜,去桌子上抽張紙,邊擦手邊說:“知道我是誰吧?”
張怕說知道。
“你膽子挺大,什麼時候搬過來的?這房子是你買的?”金四海問。
“租的。”張怕說:“你打地鋪吧。”
“打地鋪沒問題,可你這地上?”金四海說:“起碼鋪層紙殼吧?”
張怕說有,去猴子們房間抱疊塑膠墊子回來,放地上一塊塊鋪起來。又過去拿褥子、被。
五個猴子想出來看,被張怕喝住:“老實待著!”
回來鋪好褥子,放上被:“沒有枕頭,湊合睡吧。”過去把門鎖上,回來看看電腦,關閉,睡覺。
金四海真挺酷的,脫去上衣,露出包裹好的肩膀,也是脫去褲子,全然不考慮有人進來找麻煩怎麼辦。再關了燈,也是睡覺。
一夜無話,哥倆都是大心臟,睡的那叫一個安穩。
早上起床後,張怕說:“白天我上班,把你鎖屋裡?”
金四海看看腿,再摸下肩膀頭:“行。”
張怕說聲好,去隔壁屋喊老皮:“買早餐去,雙份的。”
老皮賊兮兮問:“你屋裡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