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些就挺好,謝謝。”艾嚴拿起咖啡聞聞。
張怕說:“我不會拐彎抹角說話,要是有什麼說不對的地方,你得告訴我。”
“你說。”艾嚴喝一小口咖啡。
張怕說:“你本名不是艾嚴,是不是?”
艾嚴怔住:“怎麼不是?我拿身份證給你看。”
張怕說不用,又說:“我想說一件事,就是說我從來不相信天上能掉餡餅,所以不買彩票不賭球,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是個沒有女人緣的窮人,可你忽然出現,原本不認識我,為什麼一見我就特別親近?總是來找我?”
“我覺得你好。”艾嚴有點不自然。
張怕笑了下:“你是丹河人,巧的很,我也是,不過你怎麼沒有口音?”
“你也沒有丹河口音啊。”艾嚴說道。
張怕想了下說:“咱撈乾的說吧,我高中時候挺搗亂的,得罪了一個人。”
艾嚴表情變嚴肅,抬頭看他。
張怕說:“不過,我得罪的是個男人。”
艾嚴沒說話。
張怕說:“他那個時候應該讀初中,個子也不是很高。”
艾嚴怔住,發了好一會兒的呆說:“沒錯,我是他。”
這次輪到張怕怔住,仔細看過艾嚴:“難怪第一次見你就覺得眼熟。”
艾嚴直視張怕:“你還記得你對我做了什麼麼?”
張怕點頭:“記得,我打了很多架,經常把人打的頭破血流,也經常被人打得頭破血流,但是傷害最重的,應該是你。”說到這裡,看向艾嚴的眼睛:“你姓嚴?”
艾嚴說是,又說:“可惜就是連我自己都快忘了。”
張怕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要告你!告你重傷害!”艾嚴忽然大聲說道。
張怕說:“我不承認。”
艾嚴咬著牙說:“真狠啊,不就是打架麼?不就是打架麼?你下那麼狠的腳?”
張怕沉默片刻說:“那時候小,對不起。”
艾嚴說:“對不起就完了?對不起就完了?對不起就完了?”
三句一樣的話,一次比一次聲音大,最後一次幾乎是喊出來,引得店內客人看過來。
張怕又說一遍:“對不起。”
艾嚴平息一會兒,壓著聲音說:“我是個男人啊,被你踢爆了,當時就痛死過去,在醫院裡躺了七天才救過來,然後又躺了一個多月才能下地,整整養了三個多月才算恢復過來,你至於麼?你至於對我這麼狠麼?”
“從那以後我就在找你!我想弄死你。”艾嚴咬牙罵道。
張怕沉默著沒接話,
艾嚴接著說:“你打傷我,我住院,可我還沒出院,我爸就被抓了,判死刑,我家直接就散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麼?”
張怕說:“你爸是黑社會。”
“比我爸更該死的人多的是,他們為什麼不死?”艾嚴說:“還有你,你把我傷成這樣,當時我是沒死,我要是死了,你就是殺人犯。”
張怕又說一遍對不起,跟著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找你?為什麼要找你?你真當自己是個寶了?”艾嚴沉默會兒又說:“看新聞啊,居然在電視上看到你,你居然是編劇?居然是作家?你個王八蛋居然是作家?”
張怕哦了一聲,仇恨確實讓人銘記,許多年前打架時看到的一張臉,許多年後在電視上看到居然還能認出。
張怕再說一遍對不起,又說:“你想要什麼,我可以補償你。”
“補償我?你怎麼補償我?我變成這樣,你怎麼補償我?”艾嚴指著自己的胸說:“假的,你是能把它變沒還是變成真的?”
張怕想了下問:“你不會是因為想找我報仇,從那時候就裝女人吧?”
艾嚴停了會兒說:“不是。”
張怕說:“還好。”言下之意是,還好還好,還好還是這個現實的世界,不是電視裡的離奇故事,沒有那種打小就銘記、並努力尋仇的仇恨。
艾嚴氣道:“你說還好?”
張怕說不是,又說:“你想讓我怎麼補償你?”
“補償我?”艾嚴冷笑道:“我變成這樣,你跟我結婚吧。”
張怕說:“這不可能。”
艾嚴說:“從我到這個公司開始,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想把你下面切了,讓你和我一樣,所以我努力接近你,努力勾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