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砍完就跑,可就兩刀,老頭進醫院到現在就沒醒過來。
也算是個奇蹟,刀砍多是外傷,或失血或骨折啥的,再就是重傷臟器致死,老牛這兩刀算是開了光,把老頭砍成植物人,昏迷好幾天沒醒。
醫生也頭大,該處理的傷都處理好了,別的怎麼查都沒問題,怎麼就是不醒呢?
老頭家屬很忙,今天去催警察破案,明天去醫院找醫生談心,他們有強大關係網,去公安局都是刑警隊隊長接待,去醫院就是科室主任陪同,反正就是折騰。
幸福裡這邊……幸福裡特別大,光轄區派出所就有倆,趕上拆遷,派出所也搬了家,兩家派出所暫時人員分流,留下少部分民警值班,主要負責工地安全,其餘人等借到別的派出所上班。也有關係強大的藉此混進分局。
寧長春算是悲劇分子,剛去新單位上班沒幾天,那個老頭領導被砍了。
他算是沒根沒底的倒黴蛋,案子是分局偵辦,但是需要基層同事的支援,主要工作是在事發現場尋找證人,七拐八拐的交由寧長春負責。寧所長這個悲劇啊,大熱天的帶著輛車,四、五個小民警,到處轉悠找證人。
警方總說警力不足,這個是事實,但是也要分處理什麼案子,要是你丟了東西,肯定是警力不足,沒辦法尋找。現在是幫老幹部找現場證人,總會有那麼幾個人手的。
反正就是查唄,查來查去沒有頭緒,趕巧,另一樁案子出訊息了。
張怕讓他幫忙打聽的福利院那個案子,帳目不經查,又有人提供線索,沒幾天,院長就撂了,福利院一二把手全部進局子思過,等待過庭。
寧長春也是在街上轉悠無聊了,順便給張怕打個電話:“福利院確實有問題,領導抓起來了。”
張怕挺沒情緒的,說聲知道了。
寧長春問怎麼了?
張怕說:“最多判兩年就出來,像這樣的混蛋應該槍崩。”
寧長春說:“幸虧你不是領導。”又說掛了。
張怕說:“什麼就掛?劉樂怎麼辦?”福利院一通折騰,劉樂開證明的事情被耽誤掉。
寧長春想想說道:“再說。”
張怕也沒辦法,只好再說。
等結束通話電話,想想福利院的混蛋領導、又有被老牛砍昏迷的老幹部,再有劉樂的二叔……怎麼想怎麼覺得黑暗,活著真是不容易真是受罪!
他這麼想著,可一轉身就看到劉樂陽光般的笑容,那傢伙舉著畫擋在眼前,透過畫紙去看太陽,跟著喊:“亮了,亮了,有陽光了。”
張小蒙在邊上急道:“你傻啊,別看太陽!不許看太陽。”
劉樂哦了一聲,很不情願的低下頭,也是放下手。
張小蒙氣得直教育他:“我是說有陽光照耀就能亮,誰讓你看太陽的?”跟著問:“刺眼麼?”
劉樂搖頭。
張怕走過來問:“你們幹嘛?”
張小蒙說:“沒幹嘛。”跟著又說:“我想問你件事。”
張怕說:“這麼客氣幹嘛?”
“放假了,我同學也過來住可以麼?就兩個女生。”張小蒙問道。
張怕看眼衣正帥的房車:“來看他?”
“是啊,老有名的大畫家,我們老師都說他老厲害老厲害,我們想跟著學畫。”
張怕想了下說:“隨便吧。”
剛說完隨便,就看見劉樂蹬蹬蹬跑進倉庫,很快又跑出來,來到他身前停住:“給你。”
是一張畫,張怕以為是素描畫,每個老師都有的那種素描畫。接過後一看……是油畫布,上面是油彩畫出來的他。
畫上的他在打字,儘管他的臉和膝上型電腦都畫的很抽象,可畢竟是一幅油畫,而且畫的很有點感覺。
劉樂畫東西有個特點,不管基本功、不管畫的是否相象,畫中或多或少會有種靈氣,給人一種這畫是活著的感覺。
看著油畫中的自己,張怕鄭重向劉樂說聲謝謝。
見張怕喜歡,劉樂嘿嘿一笑,有點像小孩子那種的害羞,轉身又跑了。
張小蒙說:“我幫他畫的,一個星期。”跟著又說:“真正想畫好一幅油畫,一個星期根本不夠,畫布要上底色,油彩還要晾乾……反正能畫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你不能說不好。”
張怕說:“你瘋了麼?我把他當我家孩子看,怎麼可能說他畫的不好?”
張小蒙歪頭看看他,想想又說:“以後我會讓他畫一幅更好的,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