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小區,幫忙打輛車,給司機二十塊錢送她們迴音樂學院,自己再打車回學校。
不打車不行,再晚一會兒,學生就放學了。
今天是家長會後的第三天,學生們表現特別好,沒有人早退。張怕很認真的站在教室門口跟每一個學生說再見,搞得學生們直笑:“老師,你這是服務員式教學法麼?”
張怕說:“你要是有意見,我可以改成打手式教學法。”
“沒有意見,完全沒意見。”學生說聲老師再見,趕緊逃跑。
省城對義務教育管特別嚴,不允許額外補課、不允許上晚自習,每天八節課,準時放學。
學生們離校時天還大亮,很多人不回家,去網咖或者去什麼地方瞎折騰,也是個不安定因素。
張怕心裡明白,可飯要一口口吃,先讓孩子們不曠課才是正題。
此外還有倆學生始終曠課沒來,前兩天自己發燒,現在病好了,這件事情得處理一下。
老皮幾個學生等在最後,這群傷號每天蹭車上學放學,別提多舒服。
等教室裡只剩下五個猴子,張怕跟老皮說:“把你那個破繃帶拿下來。”
老皮說傷沒好。
張怕說:“哄我呢?拿下來。”
四個受傷猴子,老皮傷勢最輕。見張怕說的認真,老皮嘿嘿笑著拆繃帶,順便出賣同夥:“大牛,你那個也別裝了。”
大牛罵道:“草,弄死你好啊?我這是真傷。”
張怕說:“少扯沒用的,你們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老皮問。
張怕說:“你們四個被砍,我說算了,你們怎麼說?”
四個猴子不說話了,明顯還想報復。
張怕沉著臉說話:“再說一遍,算了!別給我惹事。”
“哥,我們在學校門口被砍,就算了?”瘋子問。
張怕看看他:“這幾天住在哪?”
“在我家。”方子驕說:“你病了,他不好意思去打擾。”
“搬我那吧。”張怕說:“隔壁屋子有幾張床墊,搬我屋裡,以後我不回來也可以住。”
“這個好,謝謝哥。”瘋子說道。
方子驕說他也要搬,張怕說反正是地鋪,隨便住。
如此一來,老皮和大牛也想搬過來,說是住一起熱鬧。
張怕想了想:“回家再說。”
六個人打兩輛車,張怕一聲嘆息,這幾天花錢如流水,請學生吃烤肉,天天打車,去醫院看病,得虧前幾天得了點外快,不然肯定破產。
到家後,讓幾個猴子等在外面,他去敲一樓的門,可是沒人,不知道王百合母女在做什麼,經常不在家。
於是上樓吧,看到張怕房間空空如也,老皮問:“這是被人打劫了?”
雲爭就笑:“你見過誰打劫破爛的?”
張怕說:“滾回家搬東西去,別在這煩我。”
五個猴子得令,回去收拾東西。其中瘋子和方子驕比較悲劇,一個爹一個娘,基本當他倆不存在,所以沒什麼私人物件。老皮和大牛的家長好歹還會關心關心孩子,總有幾件衣服、玩具什麼的。
沒一會兒搬東西過來,瘋子就一個包,方子驕就一個箱子。張怕嘆道:“我覺得自己就夠瀟灑的了,你倆比我還瀟灑。”
在這時候,瀟灑的含義是沒有行李。
老皮和大牛的包比較大,有枕頭、被,還有當季衣服鞋。
雲爭不搬,在家陪老孃,等老孃上班後再決定是不是一起住。
張怕忙著打字,老皮問雲爭為什麼不搬,雲爭說出原因。他聽的一愣,回頭問:“你媽不是說這兩天就上班麼?”
雲爭罵道:“草,黑心老闆把我媽開了。”
張怕有些吃驚:“病假都不給休?”
“我媽說還行,給補了兩月工資,不過也就這樣了,還不夠交醫藥費的。”雲爭說:“真是越有錢心越黑。”
張怕說:“少扯沒用的,你沒錢,心也沒好到哪去。”
雲爭急道:“哥,你幹嘛總針對我?”
“針對你?我是沒揍你了。”張怕說:“都給我閉嘴,我要幹活。”
五個猴子互相看看,現在的房子裡只有一張床,坐沒地兒坐、站沒地兒站的,老皮說餓了,問張怕吃不吃飯。
張怕拿出五十塊錢:“隨便買點什麼回來。”
“大哥,五十能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