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柳家暗衛悄悄地圍了上來,低聲彙報說,“昨夜,武喬奉悄悄的帶了幾萬兵馬出城,黎明時分一身狼狽的單騎回府。”
聽了這話,柳江巖鎖緊了好看的眉頭,沉吟著問,“剛才來傳令的從哪裡來?”
“從騰繩邊城過來的,好像是司徒善生派來的。”暗衛低沉著聲音回到。
柳江巖臉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似是自語又似是詢問身邊的人,“司徒善生?怎麼他也管起這些雜事來了?”
沒想到暗衛還是接了他的話茬,“我們的人傳來訊息,一直沒看到季禮,他們怕被發現,沒敢考的太近,打探不出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情況不對,一連串的事情都太詭異了,本少爺要立即趕回去,通報父親大人,你留下人手繼續打探。”柳江岩心中疑團越來越多,不敢再呆下去,交待了這句之後,匆匆離開了白水邊城,飛馬直奔燕京。
柳江巖走了,總兵府內的武喬奉也接到了司徒善深生的命令:迎親隊伍從騰繩出發,路過白水邊城,晚上宿在丹陽,白水眾人在城外跪迎、跪送即可。
按照騰繩和白水的距離來看,車架也就是半天的行程,司徒善生這麼安排也不能說不妥當。但是白水是辰國的第一城,皇后娘娘的鑾駕穿城而過又似乎於理不合。
但是,一項不按常理出牌的司徒善生既然這麼說了,本來就心裡有鬼的武喬奉也沒有多做挽留,領命之後,就按照司徒善生要求的著急了白水的官員將士,規規矩矩的迎候在了城門外。
辭別了心不在焉的騰繩主帥楊吳方,司徒善生裝作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一圈騰繩的眾將,沒有看到那個沉穩的晉州副將,他心底的疑慮又增加了一分。
但是,司徒善生知道此時不是詢問的好時機,他壓下衝動,若無其事的翻身上馬,帶著大軍護住大耀公主的車架浩浩蕩蕩的出了耀國的騰繩,直奔辰國的白水邊城。
中午時分,司徒善生帶著人就到了白水城外,他騎在高頭大馬上俯視著跪迎的武喬奉等人,一臉的混不在意,點頭說道,“嗯,你做的很好,跪送吧。”
說完,司徒善生連馬都沒下就這麼進了白水的大城門,穿街而過,出了白水城北門,向著燕京的方向打馬而去。
不知道是沒有了季禮的約束,還是到了辰國的一畝三分地上,司徒善生行事更加百無禁忌起來,有時候星夜趕路,有時候又睡到日上三竿,有時候甚至是一連幾天也不動窩。
司徒善生這樣毫無章法的行軍打亂了柳家在一些郡城的部署,讓他身後墜著的各色尾巴也是苦不堪言,根本探聽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丁香始終記得司徒善生不懷好意的目光,對於他這種心血來潮、走走停停的趕路方式頗多的微詞,四下無人之時,她拉住一身普通宮女裝束的綺羅抱怨說,“這個司徒善生還真是個沒譜的,哪有他這樣趕路的,弄的咱們好幾次都沒喝白風他們接上頭。”
綺羅輕輕的搖了搖頭,反對說,“司徒善上看著沒譜,實際上卻謹慎的很,他這樣的走法,不但讓咱們訊息不暢,肯定也甩掉了不少的尾巴。從白風零碎送過來的訊息看,辰國的柳家似乎暗中有了動作,咱們要提前準備才是。”
丁香撇了撇嘴,“一個兩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哪天被人一鍋端了才好呢。”
說著,丁香突然住了嘴,凝神細聽了一會兒,衝著綺羅無奈的眨眨眼,綺羅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她回給丁香一個小心的眼神,抄起桌子上的茶壺走了出去。
司徒善生這麼一路走走停停的,固然迷惑了各類探子,但是比柳江巖的速度就差了一截,柳江岩心頭有事,日夜兼程地趕回了燕京的柳府。
柳江巖一路疾馳回了柳府,辰宮裡以他的身份待著的柳絮兒卻過得比較安閒,在溫泉行宮和小皇帝暗中成事之後,後來又被她找到了幾次機會,小皇帝同樣的勇猛異常。
後來柳絮兒有一天晨起,對著自己一向喜歡吃的牛油酥餅突然嘔吐了起來,她稍一計算,早就被母親和有經驗的婆子們教導過多次的柳絮兒,馬上欣喜了起來。她鎮靜的讓人撤下牛油酥餅,換上酸甜可口的梅子茶。
柳絮兒知道自己腹中那塊肉的重要,那是父親和家族費盡心思得來的,不容閃失,她再見到小皇帝就規矩多了,鵝冠高挽,一身男裝穿的一絲不苟。
而自從司徒太后派了司徒善生和季禮去耀國迎娶大耀公主之後,小皇帝也收斂了許多,即使只有兩人對坐之時,他也是不鹹不淡的,彷彿兩人之前的顛龍倒鳳的旖旎不曾有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