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小硬板床上還鋪著狐狸皮做的褥子,牆上掛著弓箭,很明顯是獵人們入山打獵休息的小獵屋。
綺羅在屋內轉了一圈,滿意地拿起屋內的揹簍,又走了出來。在小獵屋附近的密林裡轉了一圈就撿了滿滿一揹簍的枯枝、碎石。
她沉思著圍著小獵屋轉了幾個圈,然後把枯枝和碎石東一堆、西一簇的圍著小獵屋擺好。然後拍淨了手上的灰塵,拉過一直在一旁莫名其妙看著她忙活的丁香,指著幾處石堆說:“這些東西雖然無法跟商家的大陣相比,但是足夠暫時擋住那些完全不認陣法之人,以後你進出就踏在這些石堆一步之內,不要走亂了。”
說著,她拉著丁香的手走了幾個來回,丁香完全不懂小姐的陣法玄妙,只是生記硬背下那幾處可以落腳的石堆位置。她憑著記憶又走了幾遍,直到再無差錯,主僕二人才放心地回到屋內。
這時,丁香才皺著眉頭疑惑的問:“小姐,我們就要在這裡準備?準備什麼?”
綺羅拉著丁香來到小獵屋唯一的一個小窗戶前,透過窗戶兩人向外看去,下午的陽光還很足,透過斑駁的樹影,高高的望柔臺就清晰的矗立在她們眼前不遠處,甚至能模糊的看到望柔臺上飄舞著的輕柔幔帳。
這次不等丁香發問,綺羅就徑自解釋說:“今夜,我們就圓一圓我那位父皇十多年的宿願。”說起耀星蕪,綺羅不帶任何感情,一個從未見過面的懦弱的生父,還沒有商家老爺十多年照料之情深厚呢。而且,這位生父還是她們伍郡一家滅門的最初源泉。
“耀皇的多年宿願?那是柔妃娘娘,不,是小姐的生母魂魄歸來,我們……”丁香回想著上午在一笑樓內聽到的皇室宮闈傳說,總結著說,說道後來,又迷惑了,這個不是她和小姐可以辦到的啊,如果能招來柔妃娘娘的魂魄,恐怕秋月夫人早就招來了,難道,難道小姐還有通鬼神的本事?
聽著丁香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乾脆一臉迷茫的神遊太虛起來,綺羅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小丫頭不知道又想岔到哪裡去了,她伸手在丁香面前晃了幾晃,咳了幾聲,“回神了,回神了。”
丁香這才回過神來,興奮地說:“啊,小姐,要通神?我們要怎麼做?”
綺羅哭笑不得的給亂猜的小丫頭潑了瓢涼水,“我哪有通神的本事。”
“呃?那小姐怎麼招魂?”丁香蔫蔫的問。
“我記得小時候,母親總在我床邊哼唱一首曲子,說這是我們家族特有的曲子,等我長大了要親自唱著那首曲子送我,送我……”綺羅說著臉上有點發燙,沒有繼續說下去,幸虧貼著掩飾身份的絡腮鬍子,臉上才看不出端倪。
“是的,是的。那是我們家族特有的送嫁曲,夫人總說等小姐長大了,要親自唱著那首曲子送小姐上花轎,入洞房。”丁香把綺羅沒有說完的話接了出來,接著驚訝的說:“小姐,你連這些都記得啊。”
卷一 重生耀國 第十九章 望柔臺高幔帳掩
那曲子如同印在她的腦子裡一般的清晰,綺羅怎麼會不記得呢,只是這嫁娶之事於她太過遙遠,這首曲子卻要在這個特殊的時刻被她用來做些非常之事。
她壓住心頭的複雜的心思,低聲說,“嗯,你們說話我都知道的。只是開不了口,也動不了。”想起守護了自己十多年的母親,綺羅有點傷感的補充說,“每天母親都唱那首曲子的。”
“是哦,是哦,我們家的小姐是神童呢。”丁香察覺到綺羅的傷感,故意誇張的狗腿著說。
綺羅故意不理丁香的調侃,繼續剛才的話題分析說:“既然這是家族特有,在那個特定的時候唱的曲子,我想那個薄倖寡情之人也會聽過的。”
綺羅終於把心裡對耀星蕪的評價‘薄倖寡情’四個字說了出來,丁香雖然也怨恨著耀皇,但那畢竟是小姐的生父,大耀國的皇帝,她說話不能不顧及幾分,因此含糊的認同說:“那個人既然築瞭望柔臺,這個曲子必定會記得的。”
“記不記得,晚上一試便知。”綺羅說完徑自在小床的一側躺下,閉目不再言語。心裡卻隱隱的不舒服,此時她們主僕的命運要賭的竟是那個薄倖寡情之人對生母的的一點舊日溫情,如果僅僅是為了她自己,她不會這麼做,可是她身上擔著上百口家人的血仇,她又不得不這麼冒險一試。
丁香見綺羅不再說話,也默默地躺在了小姐身側,小獵屋內一片靜謐,兩人都在靜候著夜晚的到來。
綺羅在遙對著望柔臺的小獵屋內憤懣難平之時,耀星蕪就在望柔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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