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殿下陰晴不定的臉,再聯想到他近日種種破例的反常舉動,執墨不難猜出月知文心中的一點小心思,執墨心中這下急了,暗暗祈禱自己殿下可別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犯了糊塗,江山美人還是要掂量清楚啊。
一錯眼看到執墨的一臉的彆扭樣,月知文突然笑了,鳳目張揚,薄唇上翹,又掛上了他那幅招牌似的微笑,“去,把人都招呼齊全了,朝中有變,少不得咱們的行程也要變上一變了。”
月知文這一笑,執墨的心一下子踏實的落回了肚子裡,殿下還是英名神武的殿下,是他執墨小人心、小氣量了,聽到殿下吩咐,執墨清脆的答應著,聲音裡都透著雀躍的輕鬆,“哎,屬下這就去辦。”
執墨答應著還沒來得及走,突然秋爽殿的天窗一動,一臉木木的執典悄無聲息的飄了進來,“稟殿下,穆家軍悄悄的逼近巴郡,封住了通往月國的山坳。”
聞聽此言,月知文收了笑,若有所思,執墨則是臉色大變,脫口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封了幾條路?”
“具體人數不知,幾乎封了我們所探知的所有道路。”執典言簡意賅的說,沒有一句廢話,這麼危急的關頭他那張木頭般的臉上還是沒有一點動容。
如果不是執墨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熟知他的性子,還以為這個整天都一個表情的人是個帶個戴面具的呢,執墨一晃頭,埋怨道,“真是個悶葫蘆,你連人數都沒探查清楚,讓殿下怎麼應對?”
“有人繼續跟,我是先來稟告殿下的。”執典不喜多言,但並不代表他是分不清輕重緩急的,恰恰相反,他心思謹慎的很,一探知穆家軍的行動就知道事情不對,馬上就來稟告了。
月知文也是熟知了執典的說話方式,對著他一點頭, “嗯,你做的對,” 月知文不怒反笑,“穆家此次興兵很是蹊蹺,怕是和南京的風向有關,孤到底還是小瞧穆宛清那個丫頭,讓武夫穆家也有機會逼迫於孤。”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執墨知道情況有變,也不再急著出去,靜靜地等候月知文的下一步指示。
月知文果然改了主意,臉上不見了方才的種種情緒,悠悠的吩咐道,“去把穆家小姐和綺羅公主都請來秋霜殿吧,孤有事和她們相商。”月知文心中有了主意,人已經沉靜下來,連對穆宛清的稱呼都跟著變了。
執墨瞅一眼還是面無表情站著的執典,認命的答應到,“是,謹遵殿下吩咐,屬下這就去請人去。”
月國邊境大營異動,穆家軍悄悄地向著巴郡掩來,雲霜和商蘭也都分別從各自的渠道得到了訊息。
商蘭得了信,在疏風殿外院轉了一個圈,正遇到匆匆而來的雲霜,兩人相視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一錯身的功夫,商蘭的臉上有一絲遊疑滑過,轉身又回了自己的屋子,雲霜則是越走越急,徑直進了綺羅的寢殿,聲線不穩的說道,“公主,大事不好,月國大營有了異動,直像我們巴郡逼來。”
少了丁香的聒噪,綺羅正歪在榻上百無聊賴的昏昏欲睡,聽了雲霜的話,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脫口驚問,“什麼?他們來了多兵馬?離巴郡還有多遠?”
“他們秘密行軍,探子沒敢靠的太近,具體人數不知。在離巴郡八十里的落鳳坡慢了下來,看樣子在安營紮寨,長期據守的意思。”雲霜略一思索,把得到的訊息和盤托出。
“落鳳坡麼?”綺羅輕喃一聲,起身來到案几旁,開啟雲霜一早就送來的巴郡地形圖,眼角一掃上巴郡城外的那群山疊嶂中的小小山坳,她嚴肅的臉上面色一鬆,緩緩說道,“莫急,月國不是衝著巴郡而來,是穆家不是衝著咱們來的。”
“衝著咱們來的?”雲霜輕輕的重複了一遍,也把目光投向那幅詳盡的巴郡地形圖之上。許久,她也如釋重負的吁了口氣,臉色漸漸的緩和了下來。
既然不是月國興兵要取巴郡,雲霜自然就放下心來,不過須臾,她又皺起了眉頭,“月國雖然無意興兵犯境,但是巴郡城外的落鳳坡卻是公主南下的必經之路,這穆家不懷好意,恐怕對公主不利啊。”
還未等綺羅說話,外面就傳來彩霞的聲氣,“啟稟公主,月國大殿下的侍從執墨求見公主。”
綺羅看一眼雲霜,嚥下要說的話,悠然說道,“著急人的來了,咱們先看看人家正主怎麼說吧。”
雲霜會意的點點頭,揚聲吩咐到,“讓他進來吧。”
執墨收了在月知文面前的機靈勁,低眉順眼的進了疏風殿的正殿,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小的執墨參見綺羅公主,我家殿下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