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在手中一個旋轉,又飛射而出,目標依舊是王憐花!但還不等王憐花回手,一把黝黑鋥亮的長劍卻攔在了他身前。只聽“鐺”的一聲,葫蘆被長劍挑回,反射回去。熊貓兒見迦南出手,伸手接住葫蘆,收回別在了腰間。
長劍還在晃動著,發出清脆的金屬抖動聲。而迦南握著劍柄的手竟滲出些微的血絲。
“迦南,難道你還站在這個卑鄙小人身邊?”熊貓兒見迦南出手,便收回了攻勢。只見他依舊蓬頭敞胸,足蹬麻鞋,只是頭髮上還纏了一些野草,雙手雙腳都血跡斑斑,雙目睜裂,顯然是吃了不少苦頭。而他的身後趕來的便是沈浪和金無望。
頓時,兩張“沈浪”的臉,面面相覷。
王憐花突然笑道:“真的沈浪來了,假的沈浪便只有束手就擒了。”他轉過身,再轉過來之際,手中便已多了一層面具,臉已變作了自己的臉。
朱七七彷彿見了鬼一般:“我莫非是在做夢?熊貓兒沒有死,金無望也沒有被綁走,沈浪那個冤家……那個冤家也……”她的眼直直的盯著沈浪——不錯,這是他的沈浪,嘴角那抹灑脫的笑,那目光,那神情,豈是其他人可以模仿的?
熊貓兒道:“誰說你在做夢?我們自然都是貨真價實的。”
金無望道:“那日你走之後,我力不敵四人,沈兄突然從天而降,將我救走,那四人非但追趕不及,連沈兄的面都沒見著。”
金無望說的簡單,但朱七七卻好似能看見那激烈的戰況。
沈浪接著道:“我與金兄上山後,足跡突然中斷,只剩你和熊兄的足跡,走到懸崖那,你的足跡還在,熊兄的足跡卻不見了。我猜疑許久才終於決定下去探探。”說著他重重的舒了口氣:“幸好下去了。”
熊貓兒道:“我聽你在上面呼喊,實在著急,卻又無法上來救你,又險些被那塊大石頭打下去。若非那山崖上的尖石擋了一擋……沈兄,真是多虧了你!”他笑了笑,充滿了感激。
沈浪回笑道:“你我兄弟,何須言謝。”
熊貓兒出神半響,淡淡一笑:“你說的對。”
這邊廂溫情脈脈,那邊廂卻沉浸如冰。
熊貓兒轉頭瞧著王憐花——他和沈浪同樣勾著一抹笑,但一個充滿了邪氣和無所謂的自信,另一個卻充滿了智慧和了解,以及無所謂的灑脫。同樣的俊秀年少,但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昔日把酒對飲的朋友,今日卻……
“迦南,過來。”熊貓兒沉聲道,“不管王憐花怎樣,你還是我妹子,他不是好人,別再跟著他了。”
王憐花無所謂的笑笑:“不錯,我不是好人,這世間若論卑鄙狡猾,還很少有人能與我比肩的。”
“無恥!”朱七七怒喝。
王憐花恍若未聞:“所以,南兒你還是跟他們走比較好。”他的眼睛一瞬間也充滿了智慧溫潤之光,讓人琢磨不透。熊貓兒沈浪等人竟也愕然。
迦南瞧了瞧王憐花又看了看熊貓兒,收回了劍,微微低下了頭,道:“對不起。”她偷偷抬起眼瞼,瞧著熊貓兒:“貓貓沒事就好。”
“迦南!”朱七七喝道:“你若是因為那勞什子的約定,不如將錢還給他,我想他會很願意與你解除契約的!”她眼睛威脅性的掃過王憐花。
王憐花微微一笑:“不錯,我很願意與你解除的。”
迦南盯著王憐花,幽幽道:“第二次了。”
王憐花愕然道:“什麼第二次?”
迦南道:“事不過三。”
王憐花嘴角抽搐:“這樣也算?”
“算。你放棄,就算。”
王憐花嘆了口氣——他現在好像是最弱勢的一個,而他的護衛也不是完全站在他這邊的。
朱七七疑惑道:“你們在打什麼啞謎?迦南,連他都同意了,就不算你違約,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若是捨不得那些銀子,那些銀子你就算不還給他,他也不敢多說半句的。”她知道她必定不會要她的銀子,但只要認識迦南的人都知道她對金錢的執著。
王憐花又笑道:“不錯,我絕對不會多說半句的。”
迦南還是搖了搖頭:“這是約定。人活一世就必須遵守、也不能讓人冒犯自己的原則。沒有了原則,就不是自己了。”
朱七七皺眉道:“這樣說來,像王憐花這樣的人豈非不應活在世上?”
迦南眨眨眼:“公子的原則,便是沒有原則。”
“噗嗤—”噴笑出聲的不是別人,正是王憐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