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家主聽著萬眾嘲笑,看著在馬上顧盼生姿的兒子,面色鐵青,一個巴掌便將他煽下了馬。
“還嫌不丟人?滾下去!”
“父親!”雷昊捂著臉爬起來,“這是一隻兔子啊!”
“我當然知道是兔子!”底下笑得更厲害,雷家家主老臉越發擱不住,一腳踢開雷昊,“你給我閉嘴!”
“一隻兔子啊,父親!”雷昊眼淚連連舉起那隻兔子,整座龍勝山都成了空山,雲家都沒逮著一隻蒼蠅,少爺我搞回來一隻兔子,我容易嗎我?
“兔子你媽屁!”老雷瀕臨抓狂暴走,連自個老婆都罵上了,跳起來便要施展奪命連環腳。
“雲家的人回來了!”
這一聲與其說是歡喜,倒不如說是驚叫,老雷一呆,回頭一看。
雲家隊伍個個垂頭喪氣,原本應該馳在最前面的雲家嫡系隊伍,更是躲在了最後面,人人還身上有傷。
更重要的是,他們全部回來了,但所有人的馬後,沒有東西!
雲家家主撲上前,仔仔細細將所有人的馬都看了一遍,越看臉色越絕望。
此時場上的笑聲已經慢慢止住,眾人也開始覺得詭異——難道,一隻兔子,真的是了不起的兔子?
“獵物呢?”雲家家主厲喝。
那個帶隊的雲家子弟,噗通一聲從馬上栽下來,“家主,有人偷襲我們!”
他熱淚連連還想將事情說個明白,雲家家主快步上前,一個巴掌便將他煽了老遠。
“閉嘴!”雲家家主疾言厲色,“圍獵之比允許偷襲搶奪,自己沒用,還說什麼!”
“雲老哥,年輕人失手也是小事,何必動怒呢。”老雷不怒了,不罵老婆了,笑嘻嘻拎起兒子捉的那隻偉大的兔子,在老雲面前故意晃啊晃,一臉假笑。
“雷兄說的是!”雲家家主嚥下一口氣。
他此刻見雲家狼狽而歸人,認定是雷家下的手,但規則在此,只好先忍了,以後再找場子。
雷家家主也以為是兒子大發神威,滅了雲家,心中歡喜,雷家雲家已經水火不容,多得罪些也沒什麼。
兩邊都沒想到君珂的插手,雷昊此時也還沒來得及將神秘人的出現稟告父親。
此時第三組也回來了,當然,也毫無所得,雲雷人驚訝得眼珠子亂滾——以前大比也有比過圍獵,這幾乎是雲雷人的看家絕藝,個個擅長,何況這些精英,哪回不是滿載而歸?今兒這是怎麼了?
最後,眾人崩潰地發現,第一名——一隻兔子……
當然,有隻隊伍還沒回來,不過眾人已經忘記了。
“圍獵勝者——”上頭的主持正要宣佈。忽然一聲大叫,“我回來啦!”
眾人轉頭,轟然大笑。
君珂回來了,還是老樣子,老馬,面具,拖得長長的舊披風。
“怎麼忘了這位大俠?”有人笑。
“悍馬敢死隊回了!戰果如何?”有人手搭棚簷,裝模作樣看那些空蕩蕩的馬屁股。
“不用說,一定是馬拖車載,哈哈!”有人樂得直拍大腿,覺得今年大比,有悍馬敢死隊,實在挺增色。
大家都看過了君珂的馬屁股,也是空無一物。
“回來便回來,叫什麼?難道你們還有獵物?”雲家家主心緒不好,一轉頭便將怒氣發在君珂身上。
君珂端坐馬上,笑吟吟看著他,忽然揚起馬鞭,直指著他。
這個動作引起一片譁然,這是一個最為挑釁鄙視的動作,而這動作,指向的是雲雷宗主!
“放肆!”無數人怒喝,立即有大隊護衛撲上來。
君珂看也不看那些人。
“宗主,你說對了。”她馬鞭依舊指著雲家家主,忽然凌空一抽!
“啪!”
鞭子抽裂空氣一聲脆響。
蹄聲急響,一隊騎士馳入,迅速繞場一圈,行到場中,齊齊揚手!
“砰。”
一大堆獵物甩落在地,野雞兔子,堆成山高!
最近一隻野雞,正砸在雲家家主腳跟之前,野雞還沒死,撲稜稜飛起,鳥毛濺了雲家家主一臉。
全場的人,也像瞬間被誰的口水濺了一臉。
君珂還沒完,凌空第二抽,“啪!”
一輛大車轆轆駛入,大車之內,獾子狍子滿滿一車!
全場寂靜,半晌有人高呼,“他們有馭狼之術,這一定是叫狼捉來的,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