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些雲雷軍更不是東西,這樣的血海深仇,真不知道納蘭述君珂給他們吃了什麼迷魂藥,讓他們去把納蘭述君珂引出來殺掉,還死活不肯,因此被趕出來,他們不走,但讓他們去殺納蘭述君珂,他們又不肯,難道他們打算就這麼在城外等一輩子?”
“要我說,等宗族大比結束,大家抽出空來,趕走他們算了!”
君珂心底一震。
她到今天才知道,原來雲雷竟然遭遇了這些,原來雲雷軍可以不被驅趕,只是因為不願再背叛她和納蘭,才被雲雷城拒絕。
他們捨不得家鄉,又不願背叛舊主,但也無顏再回到她和納蘭身邊,以至於堂堂雲雷,竟然被迫城外露宿,這樣無望而淒涼的等下去。
君珂的眼睛微微一溼,雲雷對她曾經的傷害,到此刻煙消雲散,讓雲雷光光鮮鮮重回雲雷城的執念,卻在此刻更加升騰。
心情有點激動,她呼吸微微粗重一些,底下那姓童的立即尖聲道:“誰!”
君珂心中一凜,趕忙放平呼吸,一動不動,底下等了一會,沒有發覺什麼異常動靜,以為自己錯聽,會議繼續下去。
話題卻已經轉了,轉到如何鞏固勢力方面,有人開始提議,司馬家兩位小姐在此刻到來,是雷家一個極好的契機,雖說司馬家在堯國,他家的三十萬大軍遠水救不了近火,但如果真的和司馬家結成同盟,必有威懾作用。
隨即便有人提議,讓雷昊去接近兩位小姐,隨便打動誰的芳心,雷家以後都有無窮好處,雷昊支支吾吾,他原本有這個意思,然而當君珂出現,他就對兩位表妹毫無興趣,被雷家其他人逼了半天,才道:“我努力有什麼用?兩位表妹都已經心有所屬了。”
這話一出眾人震驚,“誰?”
“欣如表妹喜歡那個梵辰,”雷昊道,“嘉如表妹好像對那個戴面具的姓仇的男子不錯。”
君珂一驚,姓仇的男子就是醜福,嘉如求自己賜婚醜福很隱秘,難道被人發現了?
“我前天看見嘉如表妹拿自己的錢,打發人做了夜宵,給那姓仇的男人送去,昨天看見她試圖幫那男人縫衣服上綻開的線,不過被那男人拒絕了。”雷昊的聲音有點妒忌,雖然他對司馬嘉如沒興趣,但司馬嘉如沒看上他,卻看上人家一個護衛,還是令他覺得自尊受傷。
君珂微微一笑——嘉如是在努力麼?有這份心也好。這姑娘聰慧堅毅,輕易不改初衷,君珂十分欣賞,很希望醜福能得到她的真心。
君珂對醜福有信心,只要嘉如不是以貌取人的淺薄女人,和醜福相處越多,越會發現他的好。
“這個好辦。”底下姓童的那男子陰惻惻道,“不就兩個身份低賤的男人麼?我幫雷二少處理掉便是。”
君珂正在幻想司馬嘉如和醜福的美好未來,突然聽見這麼殺氣森森的一句,一驚,手指一顫。
“誰!”
聲音尖厲,呼嘯而起的勁風更尖利,幾乎聲音剛出口,一點藍光已經穿破屋瓦,直擊君珂面門。
君珂冷笑一聲,手指一彈勁風飛射,藍光已經被逼開,咻一聲遠遠射到屋後樹上,咔嚓一聲,碗口粗的樹身斷裂。
君珂身子一旋飛起,該聽見的都聽見了,走吧。
身子剛起,轉目一看,她一驚。
不知何時,身週三尺方圓,頭頂之上,忽然多了一圈懸浮的東西,黑色,尖銳稜形,似暗器又非暗器,圍住了她的全身。那些黑色的尖端,像一隻只森冷的眼睛,牢牢盯住了她。
君珂心中一涼,知道那姓童的果然有點手段,一開始那道藍光只是為了吸引她注意力,現在這無聲無息出現的圍困,才是他真正的後手。
君珂身周白光浮動,深吸一口氣,下一瞬她已經沖天而起。
馬上底下人都會衝上來,她必須現在就走。
她一拔就是數丈,原以為一定已經脫開了那東西的範圍,誰知道半空中一看,那些黑色懸浮陣居然隨著她的身形而行,還是在她頭頂一尺之上,冷冷地對著她的頭面部所有要害。
君珂這才真正震驚,身子此時已經上升到極限,無奈之下開始下沉,她運氣下墜,沉得飛快,在即將砸上屋瓦的時候,她忽然身子橫著一竄。
這一竄妙到毫巔,這種驟然上升又降落然後還能瞬間橫移的輕身功夫,幾乎已經超越人體所能達到的極限,然而當君珂一抬頭,赫然發現,那黑色懸浮陣,居然又跟過來了!
這東西,居然好像是跟隨人體運功時氣流流動而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