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人:“他是百變妖狐。”
“果兒既知道,為何還要護著?”
“如果他不想暴露,我們不可能這麼快就發現他。”
“你究竟想說什麼?”
“此處距京城還不是很遠,如果他真的是衛清蕭的人,此時動他,定會驚動衛清蕭。”
寒非離目光疑慮的閃動了一下,尚未答話,她就覺得背上一沉,有人懶洋洋的趴在了她的背上,尖下巴熟門熟路的擱在她的肩上,帶了笑意的話聲軟綿綿的在耳側響起。
“果兒真聰明呢……”
她偏臉看去,只見洛羽痕那對原本生得狐媚的眼睛,笑眯眯的看著她,偏偏那長睫半覆下的眸子,又清亮如湖水,辯不清究竟是蠱惑還是純真。她感覺自己的判斷力面臨崩潰了……
眼看著寒非離的一張臉變得鐵青,洛羽痕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加了一句:“哦對了……前幾日有個鬼魅般的傢伙在不遠處飄著嚇人,這幾日怎麼不見了?”
寒非離面色一白,驚異出聲:“蝠影……難怪與他聯絡不上!你將他怎樣了?!”
洛羽痕卻已軟軟伏在了唐果的耳邊:“果兒,那邊有處泉水,我要去梳洗。”
唐果眨了眨眼,忐忑的問道:“你到底把鬼魂兄……”
洛羽痕眼一眯,聲音低了幾度,忽然陰森起來:“果兒關心的其他男人,最好不要存在於世上。”
大吃一驚,忙忙否定:“我……我不關心他!一點不關心他!”
他展顏一笑,露出潔白的小兔牙,彷彿真信了似的,聲音又恢復陽光雨露。膩膩的磨蹭一下:“果兒,我們去梳洗。”
她還未及回應,腰上就覺一緊,被他抄入懷中,倏忽騰空飛出車外。下意識的攬緊了他的脖子。
忽聽後面傳來一聲大喝:“放下她!”
她的目光越過他的肩頭,驚恐的看到寒非離舉了長劍,飛身追了上來,劍鋒凜凜,攻向他的背心。
她不及發出警告,只能短促的驚叫了一聲,用力捶打著他的肩膀提醒他來自身後的襲擊,卻見他低臉對她一笑:“果兒莫怕,羽痕會護著果兒。”
護著她?寒非離攻擊的是他洛羽痕啊!眼看著劍鋒就要抵達他的後心了,他還有心思跟她說說笑笑!
他卻只管疾速的前行,對身後如影隨行的劍尖置若罔聞,而寒非離拚盡了全力追趕,勿論無何那劍尖也距離目標餘下幾寸的距離,怎樣努力也無法送上。臉上的神色已是急怒難抑。
洛羽痕突然半空中偏轉了身子,這一轉緩下了速度,而已近咫尺的劍鋒,強勢不減,迅猛的刺了過來,而那劍尖的即將落處,正是洛羽痕懷中的唐果的胸口。
一瞬間,唐果的意識一片空白,視野中只有寒非離剎時收縮的瞳孔。
正文 活鑰匙
一瞬間,唐果的意識一片空白,只看清了寒非離剎時收縮的瞳孔。
錚的一聲,長劍高高飛起,在清空中劃出一道水亮的弧線,飛了很遠才在遠處落下,嚓的插入土中。
是洛羽痕,千鈞一髮之際抬腳踢飛了寒非手中的劍。
寒非離身形僵住,原本執劍的手尚停在半空,冷汗順著額髮滴下。
洛羽痕輕輕拍打著懷中嚇傻了的某果的臉,柔聲安撫:“果兒不怕,有羽痕在,他休想殺你滅口。”
他什麼意思?寒非離殺她滅口?唐果被驚嚇到麻木的腦筋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說,寒非離怕她這個活地圖被他劫走了,想殺她滅口。
這話落在寒非離的耳中,頓時冤得欲哭無淚,口吃道:“我……不是……我沒……”
洛羽痕抱了她利落的轉身:“泉水就在前方,我們去梳洗。”
半點不給寒非離解釋的機會。唐果當然知道寒非離無意傷她,純是被此狐狸陷害,卻苦於被剛才嚇到失語,一時半會發不出聲來,連句安慰的話都講不出來。
只能在心裡對著洛羽痕暗唱:你好毒,你好毒……
走了沒幾步,拐過一叢灌木,果然有一汪清澈的活泉,泉水輕靈的跳躍著在潔淨的石上跌碎又融合,映在泉中的晨光碎成滿池的零星,發出悅耳的水聲。
他將她小心的放在泉邊的大石上,然後隨意的攏了攏自己的衣襟。唐果這才注意到,他沒有穿那灰撲撲計程車兵軍衣,而是像寒非離一樣只穿了中衣,衣襟都沒有繫好,從胸口到腰腹坦露一路春光,衣上還沾染了昨日的斑斑血跡。
衣著的不整卻不影響他極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