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她看著一大杯跟毒液似的胡蘿蔔汁,眼帶惶恐跟遲疑。
白冰見狀,出聲問道:“你換個小一點的杯子吧”
岑青禾馬上應聲,然後目光開始在桌上搜尋。
對面的商紹城出聲阻止,“祝別人開業大吉的酒水必須全乾了,不然會不吉利的。”
岑青禾抬眼朝商紹城看去,但見他一臉煞有其事的模樣。
幹個屁這麼一大杯,他幹一個試試
還不吉利,這麼迷
想到迷信,岑青禾忽然有種恍然大悟的錯覺,再看商紹城,他看似面色無異,實則眼底深處帶著裸的挑釁,那樣子像在說: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呵,感情商紹城這一出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啊。
岑青禾跟商紹城四目相對,兩人都沒說話,可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兩人彷彿已在意識中過了幾百大招。
最後,還是岑青禾棋差一招。不對,是她不樂意跟商紹城一般見識。
右手拎著半斤多沉的大杯子,岑青禾微笑著道:“既然是敬仁哥的,那別說這一杯了,再有兩杯也得喝。”
說罷,她當著其餘四人的面,直接舉起手中杯子。
商紹城看她仰起頭來,露出弧度優美的纖長脖頸,起初她面不改色的咕咚咕咚往下喝,他心中還覺得解氣又暢快。可當她眼睛都不眨就喝了一半的時候,他忽然有些高興不起來了,那杯子誰給她選的比她胳膊都粗,還有那胡蘿蔔汁,是不是添色素了,怎麼顏色那麼豔
她越喝越多,商紹城眼底的神色也是越來越暗。
明明不喜歡喝,這是跟誰倆較勁兒呢
沒錯,岑青禾就是較勁兒,商紹城欺負她不能喝,那她就喝給他看,不僅要喝,還得喝得敞亮。
其實這胡蘿蔔汁喝多了吧,也就那樣兒,不酸不甜的。就算讓她喝醋,這會兒也該適應了。關鍵適應歸適應,她胃裡面裝不下那麼多的東西,才喝了一半已經覺著要撐死了。
岑青禾面不改色,當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面咽,外表依舊是光鮮亮麗的模樣。
一口氣將一大杯胡蘿蔔汁幹掉,岑青禾放下空杯子,笑著說道:“就衝這大杯子的量,仁哥新店的生意也必定紅紅火火。”
話音落下,對面的袁易寒微笑著道:“沒想到岑小姐這麼喜歡喝蔬菜汁,那我再給你倒一杯”
岑青禾臉上的笑容有零點幾秒的僵硬,不過很快的,她擺了擺手,笑著說:“不用了,我喝不下了。”
袁易寒已經拿起裝胡蘿蔔汁的大瓶子,笑說:“再來一杯嘛,把剩下的也都喝了,不要浪費。”
當岑青禾是什麼水娃還是垃圾桶
剩下的東西多了,要飯的才會摟底撿剩,她怎麼不自己全都吃了
關鍵岑青禾跟她不熟,如果是一家人,或者是特別好的朋友之間,這話說沒毛病,可她算老幾
而且岑青禾敏銳的察覺到,袁易寒可不是白冰那麼簡單善良的人,看似溫和隨意,實則笑裡藏刀。
這邊岑青禾擺手拒絕,那邊袁易寒就非要再給她倒。
陳博軒看向袁易寒,似笑非笑的說:“袁律師不最愛喝蔬菜汁的嘛,一個人點了三杯,來,別浪費,你一杯我一杯,我陪你喝。”
說罷,他拿起旁邊沒人用過的大玻璃杯,主動遞給袁易寒。
袁易寒沒想過陳博軒會主動搭腔,一時間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陳博軒出聲催促,“我喝胡蘿蔔的,你喝菠菜的吧,那個剩的最多。”
袁易寒只得接過玻璃杯,然後給陳博軒倒了半杯,陳博軒道:“滿上。”
袁易寒把剩下的胡蘿蔔汁全都倒完了,剛剛好一滿杯,陳博軒接過,微笑著道:“謝謝。”
“不客氣。”
“你也滿上,咱倆喝一個,你是紹城的女朋友,我還沒跟你喝過。”
袁易寒硬著頭皮給自己倒了一滿杯的菠菜汁,陳博軒提起手邊杯子,淡笑著道:“我先幹了。”
看過陳博軒三秒喝完一大杯,然後將空杯往桌上一放,順勢拿起旁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動作一氣呵成。岑青禾心底忽然油然而生一股熱血和衝動,這個哥們,她交定了
終於輪到了袁易寒,她舉杯對陳博軒笑了笑,然後仰頭開始往下喝。
岑青禾不喜歡喝,可最起碼喝的面色無異,甚至是雲淡風輕。再看袁易寒,一個聲稱喜歡喝的人,喝了沒五分之一就開始皺鼻子瞪眼,一副誰逼她喝毒藥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