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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岑青禾剛剛假哭誘敵,而他竟然瞬間失神相信,心底的挫敗感比被個女人按倒在沙灘上更勝。
商紹城垂目睨著身下還在企圖反抗的岑青禾,一字一句的說:“就你這點兒能耐,班門弄斧。”
岑青禾揚聲道:“有種你鬆手。”
商紹城說:“我鬆手你能怎麼著?”
岑青禾說:“咱倆光明正大的打一回。”
商紹城俊美的面孔上帶著三分嘲弄三分痞,直盯了她幾秒,他忽然鬆開她的手腕,從她身上跨下來。
岑青禾更快,咻的直起身,從沙灘上站起來。
商紹城見她踢掉鞋子,光腳站在沙子上,那一臉要跟誰玉石俱焚的表情,逗得他忍不住勾起唇角。
“你還真要跟我打?”他問。
岑青禾一邊將長髮盤起,一邊盯著他,沉聲回道:“害怕?”
商紹城嗤笑,“你哪兒來的勇氣跟自信?”
岑青禾紮好頭髮,瞪著他道:“先說好了,受傷不許生氣的。”
商紹城故意收起玩味的表情,佯裝認真的說道:“打輸了也不許哭的。”
岑青禾知道他在埋汰她,遂皺眉回道:“你別哭就行!”
商紹城學岑青禾,脫了鞋,光腳站在沙灘上。兩人隔著能有不到兩米遠的距離,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主動攻擊。
岑青禾看了他三秒,忽然身形一動,腿已經掃過去。
商紹城沒有用拳,更沒有伸腿,他只是伸手拍開她的腳踝,這樣既能化開力道,又能最大程度上的減輕疼痛。
岑青禾像是脫了韁的瘋馬一般,一連串的攻擊,拳腳並用,只一個目的,想把商紹城給撂倒。
商紹城樂得陪她玩兒,且不說她實力如何,終歸是個女人,力道跟速度,和男人沒辦法比。所以他一直都是處於防守狀態,可饒是如此,幾分鐘高強度的攻擊下來,岑青禾還是覺得渾身脫力。
她完全近不了商紹城的身,累得沒勁兒,她終於停下來,站在原地氣喘吁吁。而對面一米外的商紹城,只是胸口略微起伏,饒有興致的看著她說:“就這麼點兒本事?”
岑青禾哪裡禁得起這般激將,氣還沒等喘勻了,馬上又攻上去。
說實在話,商紹城是第一次見到岑青禾這麼野的女人,有些女人厲害點兒的,頂多也就是會撓人的貓,可她倒好,給她插上一雙翅膀,她就是飛天豹。
雖說力氣沒有男人大,可禁不住她下死手,商紹城一邊兒要顧及著不弄疼她,一邊兒又得擔心自己別讓瘋婆子給打到。兩頭忙乎,不知不覺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岑青禾很倔,身上帶著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衝勁兒,她想把商紹城給撂倒,那就一定要撂倒的。
兩人在照明燈都照不到的沙灘上‘鬥毆’,鬥到後來,商紹城都覺得累了,可岑青禾還在堅持。
眼看著她第N次朝他發起攻擊,商紹城忽然就沒躲,任由她衝上來,雙手攥拳打在他胸口上。
他抓著她的雙腕,腳下一個踉蹌,兩人一起往沙灘上倒去。
岑青禾撲在商紹城身上,他伸手攬著她的腰,護著她,沒讓她直接著地。
‘噗’的一聲,兩個人的重量合到一起倒下,即便背後是沙子,可還是硌得慌。
商紹城悶哼,身上的岑青禾抬起頭來,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她揪著他的襯衫問道:“服不服?”
商紹城躺著沒動,只一雙眼睛微眯,回視著她,“你有沒有良心?”
岑青禾沒良心,她只想發洩心中的痛苦和憤懣,如今累到筋疲力盡,累到手指頭都在發抖,她忽然覺得心裡面空了——喜怒哀樂,什麼都沒有。
本是抓著他襯衫的手指慢慢放鬆,幾秒之後,岑青禾費勁兒的站起身,從商紹城身上離開。
他看著她邁步往大海的方向走,直到腳下已經感覺到海水的絲絲涼意,岑青禾這才站定。面朝大海,她忽然放聲嘶喊:“啊——!啊——!”
商紹城從躺著變成坐著,一條腿隨意的伸直,另一條長腿曲起,白色襯衫在扭打過程中,釦子被扯掉了一顆,又扯開了兩顆,所以此時他是胸襟微敞,隱約可見內裡暗影分明的肌肉線條。
剛才折騰了一番,他渾身發熱,尤其是劉海下面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汗。商紹城不喜歡這種粘粘的感覺,要是從前,他一定二話不說跑回酒店洗澡去了,可是此時此刻,看著不遠處岑青禾的背影,他忽然覺得,這汗也沒那麼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