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嘆了口氣,輕聲道:“也不知道你倆到底怎麼回事兒,一個個的好像都在變相的折磨自己,你明明惦記他又不去看他,蕭睿更是,你都沒看他現在瘦成什麼樣兒了,我看著都可憐。”
岑青禾還是不說話,緊抿著唇瓣,她覺得眼眶很熱,可卻強忍著不流淚。
“青禾,你跟蕭睿分開,是不是因為他媽啊”邢曉茹忽然噹啷問了一句,岑青禾頓時臉色大變,這一刻,幾乎呼吸都停止了。
埋藏在心底深處,不足為任何人講的秘密,好像在剎那間就要公之於眾,她忐忑的不敢呼吸,半晌才試探性的口吻,小聲道:“你怎麼會這麼問”
邢曉茹說:“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蕭睿自從車禍以來,脾氣確實不大好,一整天也不跟誰說句話,可他不說話也不會刻意懟誰,給誰難堪,但最近這段時間我就在觀察,蕭睿好像跟他媽在置氣,每次他媽帶來的東西,他都一口不吃,有時候阿姨多說兩句,他就直接發很大的脾氣,搞得他媽現在一句話都不敢說,白天都得是我們在,他媽才敢張嘴說兩句話,所以我就納悶,是不是他媽把你倆給攪合黃的。”
岑青禾心中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怨恨,亦或是痛苦的煎熬。
她以為只要不說,最起碼還能保證蕭睿一個人置身之外,活得坦坦蕩蕩,可事實上,兩個人的錯,攪的四個人全都深陷地獄,無一倖免。
喉嚨澀的像是喝了硫酸,不敢呼吸也不敢吞嚥,只進氣不出氣,岑青禾心裡難受到渾身輕抖。
靠在牆邊,她聽見手機中邢曉茹的聲音,努力了好幾秒,她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低聲回道:“你想多了,跟他媽沒關係。”
邢曉茹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她一邊嘆氣一邊道:“青禾,我知道你跟蕭睿分開,一定有你們不得不分開的理由,今天嘉樂也跟我說了,你確實是不想見蕭睿,可能我自私吧,親眼看著蕭睿這樣,我心裡特難受,也覺得他很可憐,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去看他一眼,哪怕是安慰安慰他,叫他別再這樣沉寂下去。冬大還想保送他當本校的研究生呢,畢業就能留校當老師,這麼好的機會,不是誰都有的,你說他現在這樣”
女人大多感情用事,邢曉茹說著說著就哭了。
岑青禾心裡何嘗不萬分糾結,不去,大家都以為她冷血無情;去,她簡直沒辦法面對蕭睿,上一次分手時對他說了那麼多言不由衷的話,已經用盡了所有氣力,她不保證再見面,她還有勇氣再騙他一回。
她怕,怕一時心軟全盤托出,到時候又能怎樣正如她不能不要岑海峰,蕭睿同樣不能不要蕭芳影,說到底,這是一個死衚衕,亦是一個無解題。
垂在身側的左手緊握成拳,指尖戳著掌心軟肉,那股尖銳的刺痛很快透過掌中傳到大腦,讓她逐漸找回瀕臨丟失的理智。
緩緩開口,她聲音低而穩,儘量不帶任何為難情緒的說:“大茹,有你們在他身邊,我放心,我知道他因為什麼心情不好,等過一陣子,他自己想開就好了。”
她側面回應邢曉茹,她不會去,邢曉茹低聲說:“你有你的為難,那我不逼你了,蕭睿這邊有我們,你不用擔心。”
岑青禾跟她聊天,無意中聽見腳步聲,她側頭一看,是岑海峰從對面走過來,他也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帶著尷尬和欲言又止。
岑青禾別開視線,不著痕跡的擦掉眼眶處的眼淚,對邢曉茹道:“你早點兒睡吧,明天有空約你跟嘉樂出來吃飯。”
結束通話電話,她深吸一口氣,這才掉頭往病房走。
岑海峰就站在病房門前,見岑青禾眼皮都不挑一下,他終是忍不住,出聲叫道:“青禾”
岑青禾腳步沒停,跟沒聽到一樣,徑自從他身邊經過,推門往裡走。
老人醒了,岑青禾進去陪她說話,也不管岑海峰是多久之後才進來。
在醫院待到晚上八點半,岑海軍說:“哥,嫂子,你們跟青禾回去吧,今晚我跟豔紅在這兒。”
他們都是安排好的,所以徐莉也不多客氣,只起身去穿外套,拿包。
岑青禾給睡著的老人重新掖了掖被子,然後起身跟岑海軍和萬豔紅告別。
萬豔紅說:“青青,青柯,你倆也跟著回去,早點兒睡覺,別玩兒太晚,明天一早過來。”
都囑咐好之後,一行人往門外走,岑青青問:“姐,你上司也住漢庭酒店了”
岑青禾心情不好,只隨意嗯了一聲。
岑青青又問:“那你們這兩天會見面嗎”
岑青禾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