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城看見沈冠仁的紳士與陳博軒的‘單純’,就不會覺得自己的世界實在是太鋒利太複雜了嗎?
想來想去,岑青禾也只有一個理由可以勉為其難的解釋這種不合理的現象:長得好看的,只跟長得好看的一起玩兒。
心裡正瞎捉摸著,忽然家裡門鈴響起,岑青禾一愣,隨即放下碗筷,出去開門。
從視訊電話中可以看見,是一個男人站在樓下,岑青禾問:“請問找誰?”
“我是來給商先生送酒的。”
聞言,岑青禾給開了門。
不多時,她抱著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回到屋裡,商紹城抬頭道:“開了吧。”
岑青禾開啟木盒,裡面裝著一瓶黑底紅瓶口的紅酒。她也沒細看商標上的Logo,商紹城選的酒,自然便宜不了。
沈冠仁問:“開瓶器在哪?我來開。”
岑青禾眨了眨眼睛,“家裡沒有開瓶器。”
她跟蔡馨媛兩人充其量也就是喝喝啤酒和白酒,哪兒用得著開瓶器這麼高階的東西?
商紹城說不出是來氣還是不耐煩,蹙眉看著岑青禾說:“你早知道我要訂酒,沒開瓶器怎麼不早說?”
岑青禾無辜的回道:“我又不知道你要訂紅酒。”
沈冠仁很快說道:“沒事,樓下有超市嗎?超市應該有的。”
陳博軒也說:“我去買,你們先吃。”
除了商紹城之外,幾人都站起來了。岑青禾道:“不用,不就是開啟就行嘛。”
她看著商紹城問:“紅酒瓶你還要嗎?”
商紹城說:“我拿回去錢嗎?”
岑青禾二話不說,掉頭就往廚房走。
陳博軒忍不住對商紹城道:“吃人的嘴短,這是人家的地盤,你能不能收斂一點?”
商紹城不說話,陳博軒瞥了他兩眼,低聲說道:“不會是生我禾姐的氣了吧?”
商紹城垂著視線吃東西,因為平時就不怎麼愛笑,這會兒倒也看不出喜怒。
正說著,只聽得廚房裡面傳來‘啪’的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打碎了的聲音。
沈冠仁跟陳博軒皆是神情一變,緊接著起身往廚房方向走。商紹城手中的筷子一頓,挺了三秒鐘,他到底是把筷子一放,站起身跟過去。
“怎麼了?什麼聲音?”
陳博軒第一個出現在廚房門口,抬眼看著瀝水池前的岑青禾,他滿眼詫色。
岑青禾左手拿著紅酒瓶,右手拿了把菜刀。細看之下才發現,菜刀是倒著拿的,而紅酒瓶的上端,已經被打碎了,很整齊的一個斷點,像是被一下子切斷似的。
舉了下酒瓶,岑青禾笑著回道:“沒事兒,我開個酒而已。”
陳博軒瞪著眼睛,都看傻了,來到岑青禾身旁,看著瀝水池中安靜躺著的半個瓶口,他哭笑不得的說:“你怎麼辦到的?”
岑青禾道:“醫院護士打針抽藥見過吧?”
說著,她用菜刀背給陳博軒做演示,“就這樣,快一點兒,一敲就斷了。”
陳博軒簡直開了眼了,從來沒見過這麼開紅酒的。
沈冠仁問:“手沒事吧?”
岑青禾放下菜刀,笑著回道:“什麼事兒都沒有,我來拿杯子,你們回去坐吧。”
沈冠仁跟陳博軒掉頭離開廚房,商紹城卻站在距離岑青禾兩米遠的地方,雙手插兜,沒走。
岑青禾看著他,眼帶狐疑的道:“不會是後悔,想從我要酒瓶子了吧?”
商紹城心底來氣,他沒辦法跟岑青禾說,剛剛聽見那聲動靜,嚇得他心一哆嗦,還以為她回廚房把酒給砸了,結果丫只是特別不上道的開了瓶紅酒而已。
現如今他還在心慌,雖然看見她沒事兒人似的站在這裡,可他就是心慌,心慌外帶來氣,那感覺像是被人當猴子給耍了一樣。
心慌他不會表現出來,當然生氣也不會。他只是一如既往面不改色的看著岑青禾,薄唇開啟,出聲道:“喝紅酒原本是個挺高雅的事兒,照你這開瓶的方式,我們是不是得支個路邊攤再順道擼點兒串?”
岑青禾略微不滿的回道:“這不是實際情況不允許嘛,那就是想喝個紅酒,我幫你開啟就好了,你要是不來廚房看不見也就算了。”誰讓你欠兒欠兒的來這邊了?
岑青禾就是沒把最後一句也說出來,可商紹城是誰?她一張嘴,他已經猜到她後半句想說什麼了。
原本就來氣自己為什麼要來廚房看她,如今她再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