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對方的心思,勢必就佔了下風。薛凱揚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走坦白從寬的路線。
看向岑青禾,他一本正經的說:“我向你承認錯誤,我錯了,我不該跟朋友演戲騙取接近你的機會,也不該走英雄救美的捷徑。就算我心裡特別想快點兒跟你熟悉,也不能用這麼卑鄙無恥下三濫的手段。”
眼睛眨了眨,他表情委屈的道:“青禾,我可以發誓,除了讓你迅速接受我的方式是假的之外,其餘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說的話,做的事兒,都是日月可鑑的,我是真的喜歡你,你能看在我後來也是真心實意對你的份兒上,讓我將功補過,原諒我嗎”
在他說話的期間,岑青禾是通程低著頭的,他說完了,她這才抬起眼睛,今天第一次直視他。
塗著淺橙色口紅的唇瓣一張一合,岑青禾面色無異的回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薛凱揚盯著她的臉在看,讓她的淡漠弄得心裡發慌,他忐忑的說:“那你能不這麼嚴肅嗎”
岑青禾道:“我還沒說完。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不原諒。”
薛凱揚心底難免咯噔一下,有一種預感,叫做男人的預感。
果然女人都是小心眼兒的動物,他馬上撒嬌似的說道:“什麼叫接受卻不原諒我承認,我是騙你了,但是話說回來,除了讓咱們兩個關係變好之外,你失去什麼了我那不是喜歡你,你又跟躲瘟神似的躲著我,我逼不得已才得出此下策嘛。”
岑青禾問:“我為什麼要躲著你”
薛凱揚眼球一轉,說不出是後悔還是不甚在意,低聲回道:“初見面的印象有那麼重要嗎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跟你開玩笑的。”
岑青禾面不改色的看著他,淡定回道:“有些歌聽第一句就知道喜不喜歡聽;有些人見第一眼就知道愛不愛,而有些作業,翻開第一頁就知道不想做。你,就是那篇作業。”
不知是岑青禾說的話太直白,還是她臉上面無表情的樣子恰好戳到了薛凱揚,有那麼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是僵住的。
心尖也猛地被人用細長鐵針隔空刺了一下,他是想要蹙眉的,可是表情做出來,卻又是痞笑而隨意的模樣。
看著岑青禾,他故意說:“我沒奢求你一上來就想做了我,我願意當那首歌,也不介意當那個人,咱們細水長流,慢慢來不行嗎”
岑青禾聽著他開葷腔,眼皮都沒挑一下,依舊是那副平靜的令人惱怒的口吻,淡淡道:“薛凱揚,你是聰明人,所以我點到即止。”
薛凱揚臉上的笑,慢慢從嬉笑變成皮笑肉不笑。看著她,他出聲問:“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岑青禾沒有馬上說話,而是低頭開啟隨身的挎包,從裡面掏出一沓錢來。
嶄新的人民幣,中間用長紙條折上紮了一捆。
把人民幣放在桌邊,岑青禾轉動圓盤,把錢轉到薛凱揚面前。
薛凱揚垂目睨了眼面前的一捆錢,又抬眼看向岑青禾,笑問:“幹嘛我啊”
岑青禾說:“你送我的花,我收下了,代表我接受你的道歉。這裡的一萬塊是花錢,我想我把花退給你,黃玫瑰你也沒法送別人,乾脆給你錢,看上誰了,直接送紅玫瑰。”
微微一笑,她補了一句:“祝你旗開得勝,花到功成。”
薛凱揚聞言,咧開貼著創可貼的受傷唇角,也跟著笑了。
他說:“一萬塊多了啊,花才九千九百九十九,要不要我找你一塊錢”
岑青禾微笑著回道:“我不願意欠人人情,這一塊錢,算我還你的。”
薛凱揚終是笑不出來了,臉上的笑容一寸寸的消失,終至完全不見。
他繃著臉,眼底盡是隱忍的憤怒和他自己才能體會的傷心。
岑青禾毫不避諱的回視他,也不怕他。
沉默十秒有餘,薛凱揚開了口,聲音很低而且很沉,一字一句的說:“你非得這麼損我”
岑青禾微笑著回道:“我說了你是聰明人,點到即止,大家不用說破。”
薛凱揚看著她臉上的笑,只覺得刺眼。
想都不想,他蹙眉說道:“把你的笑給我收回去。”
岑青禾蠻聽話,他不讓她笑,那她就不笑好了。. 首發
恢復到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岑青禾坐在薛凱揚對面,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
噹噹噹,侍應生敲門進來送菜。
待到所有菜盤都放下,岑青禾從包中抽了一沓錢遞給侍應生,她微笑著說:“麻煩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