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耳機,那頭插著電,從早聽到晚,他”
“你別說了”岑青禾終於崩潰,把頭垂下,她伸手抵在鼻樑之上,眼淚從緊閉的睫毛下洶湧而出。
潘嘉樂見狀,臉上的表情更是揪心,垂目看著痛苦無比的岑青禾,他低聲問道:“青禾你跟蕭睿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我不信你會因為要去夜城發展,就跟蕭睿分手,你倆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到底是因為什麼啊?”
岑青禾好想嚎啕大哭一場,為什麼每當她好不容易壓下心底那股滔天的委屈之時,總是會有人跳出來問她,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不能說。
不僅原因不能說,就連哭都不能放肆,岑青禾只有用緊抓頭髮的方式,才能多少緩解一下瀕臨崩潰的情緒。
潘嘉樂被她痛苦壓抑的模樣嚇到了,趕緊去拽她的手,不讓她傷害自己。
岑青禾原地蹲下來,把頭深深埋下,潘嘉樂也跟著蹲下,身上沒帶紙,他只好揪長了袖子試圖往她臉上擦。
走廊有病人和醫護人員經過,皆是朝他們投以異樣的打量目光。
潘嘉樂低聲哄著,“你別哭啊,青禾,快別哭了,大家都看著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
岑青禾蹲著流了幾分鐘的眼淚,忽然抬起手背蹭了下鼻子,起身說道:“沒事兒了。”
潘嘉樂都讓她嚇壞了,惶恐的看著她的臉,見她除了眼睛通紅之外,沒有其他異樣,像是情緒已經恢復到正常狀態,他小心翼翼的說:“你還好吧?”
岑青禾說:“我難受的時候,你必須得讓我哭出來,不然對身體不好。”
她聲音悶悶的,口吻卻聽不出喜怒。
潘嘉樂說:“那,那你跟不跟我去看蕭睿了?”
岑青禾說:“你覺得我現在這樣過去,合適嗎?”
潘嘉樂眼神怪異,抿了抿唇,幾秒之後才說:“要不你先去洗把臉,化化妝再來?”
岑青禾橫了他一眼,悶聲說道:“嘉樂,我跟蕭睿分手了,分手總有原因,別人心裡怎麼想我不管,反正你跟大茹知道就行,我們倆分開,無關外部因素,就是我們自己的想法跟心態出現問題了。”
見潘嘉樂張嘴欲說什麼,岑青禾搶先一步說道:“也別勸我倆合,你也說了,我倆處的年頭不短,從沒鬧過分手,既然是分了,那就是想好了。蕭睿這邊有你跟大茹看著,我不擔心他,你也不用告訴他我回來了,免得多生事端。”
潘嘉樂想說的話,都被岑青禾給堵死了。看著面前眼睛通紅通紅的人,雖然他不是當事者,可竟也體會到如鯁在喉的難受感。
半晌,他這才輕聲問道:“你真不去?”
岑青禾暗自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情緒平穩,‘嗯’了一聲,她出聲回道:“我不去了。”
潘嘉樂是明顯的嘆了口氣,想問的話問不出來,想說的話又沒法再說,好像心有餘而力不足,也就是這般滋味兒吧。
“奶奶怎麼樣,聽大茹說今天上午動手術,還順利嗎?”話鋒一轉,潘嘉樂把話題落到別處。
岑青禾點點頭,悶聲回道:“挺順利的,已經做完了,在屋睡覺呢。”
潘嘉樂也點點頭,然後說:“那就好。”
說完,他又加了一句:“才兩個月沒見,你怎麼瘦了一圈?你說你跟蕭睿”
潘嘉樂是習慣性的,他想說你跟蕭睿怎麼都瘦了這麼多,可話一出口,覺得自己是老調重彈,岑青禾已經明顯不願意再聊這個話題,他一而再再而三,就顯得偏幫蕭睿了。
大家都是朋友,手心手背都是肉,人家兩個鬧分手,勸和是正常的,可如果有一方已經明確表示不願再繼續,如果旁人再勸,那就是沒有分寸了。
岑青禾身邊的朋友之所以能跟她玩到一起去,三觀是最重要的,他們在某種程度上來講,都是同一類人。
所以潘嘉樂剛一出口就摟回來了,輕嘆一口氣,出聲說:“在夜城那邊都挺好的嗎?”
岑青禾也沒追究,兩人都心照不宣的錯過了剛剛的話題,她淡笑著回道:“挺好的,跟菜包子住一塊兒。”
潘嘉樂說:“菜包子高考之後就走了,這些年也難得見上幾面,什麼時候有空,大家真得聚一聚了。”
岑青禾說:“來夜城啊,我倆招待你們。”
潘嘉樂也笑了,出聲回道:“看你這口氣就知道你混得不錯,孔探都說了,你身邊全是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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