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的他可吃不了,看著都反酸水,倒是黑棗的挺好吃,軟軟甜甜的。
醫院病房門口,架著雙柺的蕭睿跟岑海軍告別,岑海軍看著他打著石膏的左腿,出聲道:“我送你回去吧”
蕭睿微笑著回道:“不用,您留下照顧奶奶吧,我沒事兒。”
岑青禾道:“二叔,我送他回去。”
岑海軍欸了一聲,囑咐道:“慢一點兒。”
房門關上,蕭睿跟岑青禾站在病房門口,因為他雙臂架著拐,所以並沒有她可以攙扶下手的地方,岑青禾看著他道:“能行嗎”
蕭睿道:“可以,左腿不能走,不還有右腿呢嘛。”
話雖如此,可岑青禾看著他的腿,他卻是很吃力的才敢往前挪動一小步,真的是很小的步子,用她的話說,腿都邁不開。
胸口發悶,她忍不住蹙眉說道:“拎那麼多東西,你怎麼過來的”
蕭睿輕聲回道:“我叫護士幫我提過來的。”
岑青禾很低的聲音說:“自己都這樣了,誰也不挑你的理,來回折騰什麼”
蕭睿知道她不是埋怨,只是擔心,所以他停下來,索性直視她的臉,出聲說:“青禾。”
她努力做到面色無異,抬眼回視他。
他看著她道:“奶奶說她恢復的很好,已經跟家裡人商量,後天就出院。”頓了一下,他一眨不眨的望著她的眼睛,眼神中是努力壓制的眷戀,儘量如常的口吻說道:“她出院,你是不是就要回夜城了”
岑青禾睡了一下午,還不知道這件事,聞言,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沉默了幾秒,已然錯過了最佳的回應時間,蕭睿見狀,低聲說:“你這次走,可能下次要過年才回家吧,一個人在外面,照顧好自己,別大大咧咧的,馨媛那性子,我也不指望她能照顧好你,反正你倆在一起也是個伴,開心不開心,總有個人陪你說說話。”
岑青禾知道了,蕭睿這是在跟她告別,不能留住她,所以只能無奈的叮囑。
心酸到喉嚨生疼,她強忍著想哭的衝動,暗自吞嚥口水,壓下酸澀,出聲回道:“你也是,趕緊先把腿傷養好了,然後別忘了跟學校,讓他們幫你把保研的名額留住,等你傷好再回學校。”
“嗯,知道。你回夜城之後,要馬上就上班嗎”
“可能吧,也請了好幾天的假了。”
“還是儘可能的讓自己輕鬆一點兒,大城市機會多,壓力也大,你還愛爭強好勝,別太難為自己了。”
岑青禾努力勾起唇角,淡笑著回道:“所以我才羨慕你啊,上不完的學,大學畢業後接著讀研,讀完研又直接留校,一輩子跟學校打交道。“
曾經她跟蕭睿一樣,兩人都沒什麼遠大的理想和目標,只要活得輕輕鬆鬆,開開心心就好。
現如今,她只能祝願他一個人在這條路上走好了。
蕭睿對上岑青禾那張努力微笑的臉,忽然眼裡就露出了深深地心疼之色,朝著她微張開雙臂,他低聲道:“還能抱抱你嗎”
岑青禾想要維持唇角上揚的模樣,可卻五官一皺,眼淚湧上眼眶,淚水剎那間模糊了視線。
眼前已經看不清他的面孔,她只聽見他很低的聲音道:“最後一次朋友間的擁抱。”
她再也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伸手抱住他的腰,緊緊地,像是要用光身體中所有的力氣。
反之,蕭睿合上雙臂,力氣卻是輕輕地,像是籠罩在她周圍的一片溫暖,她感覺得到溫度,卻感覺不到力度。
她終於還是失去他了,即便有一萬個捨不得的理由,這是她跟他之間最後的一次擁抱,從此之後,這世上還是會有蕭睿,還是會有岑青禾,可是兩人卻不會再有愛情上的任何交集,甚至多久之後,他身邊會出現另一個取代她的女人,他也終會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四年感情,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初戀,他們把彼此最真最好的東西,都拿來與對方分享,他們都曾努力幻想著未來,希冀可以攜手走過第一個四年,第十個四年
可現如今,他被迫放手了,要以朋友的身份,給她最後一個擁抱。
岑青禾躲在他懷裡,死死地抱住他,咬著牙,將所有的不捨和隱忍,和著眼淚一起吞下去,從此深埋腹中。
蕭睿聽不到她的哭聲,就連哽咽聲都沒有,可他抱著她,卻能清楚感覺到她身體不停的顫抖。
他輕拍著她的後背,下巴貼著她的頭髮,輕聲說:“青禾,我只想讓你知道,無論我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