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才道:“那你這朋友現在過得好嗎?”
商紹城不答反問:“幹嘛,想?”
岑青禾回以一個無語的表情,商紹城道:“他跟你一樣,也是h省的。”
老鄉聽老鄉,岑青禾馬上一挑眉,“是嗎?叫什麼,興許我認識呢。”
商紹城輕嗤了一下,“你們h省就這麼小,我隨便說個人你都認識?”
岑青禾說:“萬一呢,這都沒準的事兒。”
商紹城欠兒欠兒的回道:“就不告訴你。”
岑青禾早該想到,商紹城不是順毛驢,不是她哄著他就能乖乖聽話的。
“切,不說拉倒,你的朋友大抵也跟你一個樣兒,我沒什麼興趣。”
身體往椅背後一靠,岑青禾拿著果汁在喝,滿眼不屑。
商紹城看著她道:“激將法對我沒用,幼兒園我就玩剩下的。”
岑青禾翻了個白眼,搖頭說道:“人之初,性本惡。”
在外人看來,俊男美女飲品店相視聊天,小資又愜意,可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彼此都不是省油的燈,一不小心就落了下風。
岑青禾算是嘴巴厲害的,反正這些年也沒吃過誰的虧,但是遇上商紹城,她才知道,這世上果然是山外有山,樓外有啊。
“我說完了,到你了,說一個你小時候沒羞沒臊的經歷吧。”
商紹城嘴刁,不吃任何酸的,所以只能喝水。放下水杯,他看向面前的岑青禾。
岑青禾道:“我這經歷確實有點兒沒羞沒臊,所以我決定了,就不告訴你。”
商紹城說:“你都這樣了,沒什麼好矜持的,說吧。”
岑青禾一瞪眼,“我什麼樣了?”
商紹城道:“想聽我心裡的真實感受嗎?”
“說。”
“你先講,我才告訴你。”他口吻調侃,平日裡不是嫌棄就是不屑的目光中,此時也滿是得意的促狹。
岑青禾研究過他,其實說他喜怒不形於色,真的是天大的誤會,他高不高興很容易分辨。沒什麼情緒的時候,大多維持在一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傲嬌模樣;不高興的時候,壓根不見人影,連個憤怒的表情都不給人看;而他開心的時候,則像極了一隻狐狸,因為長得太好看,所以她腦中總是出現四個字:顧盼生姿。
眼下,商紹城就是高興地,她從他的神情中就能看得出來。
原本還想吊著他,就不給他講的,可是看在他這麼開心的份兒上,她還是說了,即便,她猜到自己說完,商紹城一定會嘲笑她。
“我小時候補課,補習班在很偏很破的地方,因為說是教育局不讓學生補課,查到了會封,所以我們那地方,現在想想,簡直寒門學子都沒我們慘。小平房,還是下陷式的,夏天還挺涼快,但是冬天真的是陰冷陰冷,我們寒假補課,都是一補補一天,一坐就坐兩個小時,不過兩節大課中間會有二十分鐘的休息,補課老師都勸我們出去玩兒,免得凍壞了。”
說起兒時的趣事,岑青禾表情靈動,尤其是一雙大大的杏核眼,她覺得自己不如商紹城好看,可他並不這麼覺得。他定睛望著她,趁勢打量她精緻的五官,覺得她越看越招人喜歡。
“我們補習班當時得有四五十人吧,最愛玩兒的就是警匪遊戲,選出一隊人當警察,另一隊人當匪,然後匪有幾分鐘的時間先藏好,警察隨後找。我跟你說,我們當時那地理位置,簡直絕了,清一色的小平房,大多沒人住,放眼望去,跟一片死城似的,要是沒有補習班,那附近都沒人。”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當匪,眼看著身後有警察追過來,我們一幫人撒丫子開跑,跑在我前面的幾個人帶路,誰知道跑著跑著,就跑到了死衚衕,那幾個人也是膽子大,直接翻牆。”
說到此處,岑青禾給商紹城比劃著,“當時這牆有這麼高吧,都到我胸口了,我一看大家都翻牆了,也不能給我一個人落下,所以我一腳踩在旁邊磚頭上,另一腿帥氣一跨,你是不知道,我當時都被自己給帥到了,真跟拍香港警匪片一樣。騎在牆頭上,我看見另一邊警察追過來,正想著單手一撐,來個帥氣翻牆,結果……”
她戛然而止,表情從興致勃勃變成欲言又止。
商紹城也聽得帶勁兒,不由得出聲問:“怎麼了?”
岑青禾眉頭一蹙,甚是懊惱的回道:“別提了,可能我當時的外褲有點兒緊吧,我這一邁腿,只聽得‘撕拉’一聲,褲襠開了那麼長個大口子,我一緊張,是從牆頭上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