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嗎?
想著,她急忙從包裡掏出手機,果然,手機上面好幾個未接電話和未讀簡訊。有呂雙的,也有章語的。
岑青禾隨便點開一條簡訊,呂雙問:青禾,你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見你。
岑青禾都急瘋了,心底已經知道,自己一定是走錯了廳,可人就是這樣,寧可自己騙自己,也不願意相信事實。
她迅速回了句:我在倒數第二排,你在哪兒?
不多時,呂雙回她:我坐倒數第一排,倒數第二排沒看見你啊,你穿什麼顏色衣服?
岑青禾心拔涼拔涼的,她身後根本一個人沒有,果不其然,還是怕什麼來什麼,走錯廳了。
蹙著眉頭,她手指在手機鍵盤上快速穿梭,說:靠!我走錯會客廳了。
呂雙很快回她:真的假的?!!
岑青禾欲哭無淚,回覆道:我現在死的心都有了。
呂雙說:那你趕緊出來啊,我們在A1。
岑青禾說:出不去,我這裡是別家公司在開文物鑑賞,前後門都關死了,說是不讓中途出去。
呂雙發來一串省略號,隨即又說:你怎麼搞的,連門都能走錯?
岑青禾垮著臉回覆:一言難盡,我起晚了,八點五十三才睜眼,五十七到的這層,正好看見有人在這邊開會,我哪兒知道會是別家公司啊。
呂雙說:同情你,那你現在怎麼辦?
岑青禾問:章組長在你身邊嗎?呂雙說:不在,她在前面,我來的晚,沒跟她坐一起。
岑青禾道:那我先給她發個簡訊,對了,你那邊情況怎麼樣,點名了嗎?
呂雙道:沒點名,不過我看現在的情勢,好像各地都要派一個人出來講話,而且是上頭有名單,所以點誰不知道。
岑青禾低頭看著手機,欲哭無淚,有種上學的時候逃課,偏巧趕上老師點名。
遲疑了一會兒,她說:我還是先給章組長打聲招呼吧。
呂雙回道:好。
岑青禾給章語發了條簡訊,語氣認真又誠懇的說:不好意思章組長,我今天起來晚了,跑錯會客廳了,我這邊也是趕上別家公司在開會,中途不讓有人出去,怎麼辦啊?
過了能有半分鐘的樣子,章語給她回覆:今天會上會點你的名,讓你代表夜城分部講話。
短短的兩句話,岑青禾看後,腦袋頓時嗡的一聲,像是被什麼重物給擊打了一般。
她一著急就坐不住,好想去洗手間。
什麼叫火上澆油,什麼叫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岑青禾抬眼往臺前看,程稼和站在臺上,手邊放著彩瓶,正在給臺下的眾人介紹此瓶的背景年底與詳細資訊。
明明是她喜歡聽的東西,可是因為時機不對,她愣是聽不下去,滿腦子火急火燎,想得都是怎麼離開。
許是沒等到她的回覆,章語又發來一條,問道:你那邊什麼情況,你走錯門,怎麼會不能中途離開?
岑青禾快速回道:他們這邊也是內部機密,有關文物,開場就說不許中途有人出去。
拿著手機,岑青禾真的急到手指都在發抖。都說有人恐考,每遇考試都會急得坐不住,手腳冰涼發抖,岑青禾是學霸,所以從未遇到過這種尷尬,只是從沒想過,都到上班了,竟還來這一招。
章語說:你務必想辦法出來,我們這裡事關整個夜城分部,如果你不在,大家都沒辦法下臺。
岑青禾也能想象到,一咬牙一跺腳,她回了句:好,我想辦法過來。
章語說:來了從後門進,呂雙在後面。
岑青禾只回了一個字:好。
她已經無話可說了,被逼上梁山的感覺。
放下手機,岑青禾再次抬眼往前看,程稼和好聽的聲音傳來:“七彩瓷瓶是唐代後宮御用之物,尤其是蜜岫的唐彩,據聞要妃及以上級別才能使用。瓷瓶有大有小,像是這種瓶高在三十到四十公分之內的……”
程稼和正說著,岑青禾彎著腰,低著頭,硬著頭皮,頂著尷尬從座位上貓腰站起,然後緩緩往後門方向走去。
她知道,這是掩耳盜鈴。果然,臺前的程稼和一眼就看到岑青禾的身影,他朝她看去,眾人當然也會順著他的視線往後看。
岑青禾已經走到後門那裡,伸手推了推門,沒推動,又使了點兒勁,還是沒推動。
程稼和已經停下講話,滿廳幾百號人,全都清一色的向岑青禾投來注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