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岑青禾喜歡,她當著他的面,吃了一整片的雞血,直看得商紹城眉頭直蹙,目光嫌棄的說:“茹毛飲血。”
岑青禾說:“吃什麼補什麼,我缺血。”
商紹城道:“你別吃多了,明早開始打鳴。”
她差點兒一口嗆出來,不由得翻白眼兒去瞪他。
商紹城又下巴微抬,瞥了眼痠菜魚,說:“都吃完,給你點的。”
岑青禾倒也聽話,他指哪兒她打哪兒,剛吃完酸菜燴雞血,馬上又吃了酸菜魚,兩人均是吃了幾口東西之後,商紹城抬起手邊酒杯,什麼都沒說,只是朝她這邊示意。岑青禾也抬起酒杯,跟他輕碰了一下。
她問:“喝多少?”
商紹城道:“看你心意。”
岑青禾說:“感情深還一口悶呢,你能一口悶了?”
商紹城二話沒說,只用實際行動向她證明,他對她,真的是感情深的。
眼看著他舉起酒杯,眨眼的功夫已經下了半杯酒,岑青禾頓時急了,她站起身,伸手過去攔他,“欸,你幹什麼啊?”
真的只是三秒鐘不到,商紹城放下全空的玻璃酒杯,面色淡定的望著一臉焦急的岑青禾。
她說:“我跟你開個玩笑,你喝這麼猛幹嘛?”
商紹城面不改色心不跳,“我乾杯,你隨意。”
他說的雲淡風輕,其實是把岑青禾給架起來了,感情深一口悶的話是她說的,商紹城悶了,她若是不悶,或者少悶,那都是啪啪打自己的臉。
怪自己嘴欠,也怪商紹城損人不利己,岑青禾拿起酒杯,帶著怨恨的眼神,一仰頭,全喝了。
好酒入口,是真的甘冽清香的,順著喉管流入胃中,完全不會覺得刺激,只是緩緩上升的溫熱。但畢竟是五十三度的白酒,一口悶了一兩半,岑青禾腦子有點兒空,心中只盤旋著一句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沒看到商紹城眼底劃過的晶亮,她是寧可全乾了,也要跟他宣示‘感情深’的,只是這種微妙的小固執,岑青禾自己都沒看透,但是商紹城看透了。
他喜歡她,可以為她做到十成十,當然也希望她對他的感情,一樣是十成十。
也許喝個酒並不能以一概全,但最起碼可以從小的方面體現出,她也是喜歡他的。
商紹城倍兒開心,拿起筷子幫她夾了一塊兒糖醋里脊,“吃點兒甜的,不那麼容易醉。”
岑青禾右手拿著筷子,左手假裝撐著額頭,閉著眼睛道:“哎呀哎呀,喝多了,完了,我買不了單了。”
商紹城輕笑出聲:“這頓算我的。”
話音落下,她馬上原地滿血復活,笑著說:“吃,別客氣,還想吃什麼菜,叫服務員過來加菜。”
商紹城一句話評價她,“捨命不捨財。”
岑青禾也回了一句話:“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說來也奇怪,岑青禾是很怕佔別人便宜,欠別人人情的人,就拿她跟薛凱揚的相處來說,恨不能薛凱揚請她一頓,她當天晚上就回請他一頓,即便她明知道薛凱揚也不差錢。但是跟商紹城在一起,她就有些肆無忌憚了,雖然每每都說她請他,可實際上還是他請她的多。
佔便宜佔慣了,果然會上癮。
岑青禾偏愛鹹辣,商紹城帶她來的地方,都是她喜歡吃的口味,她筷子一直沒停,期間商紹城納悶的問她,“你之前不是吃過飯了嘛。”
岑青禾如實回道:“之前屬於工作聚餐,又是同事又是上級的,沒好意思多吃,得注意點兒形象。”
商紹城問:“跟我在一起就不用形象了?”
岑青禾不答反問:“我在你面前還有形象嗎?”
他坦然回答:“那倒是,吃吧,可勁兒吃,胖到不能見人,我就擱家養著你。”
他說話的時候,岑青禾正在低頭吃東西,聞言,登時頭皮一麻,眼皮一掀,她抬眼看向他,內心波濤洶湧,表面卻風平浪靜,只帶著幾分掩飾緊張的小嫌棄,說:“我是豬嗎?還要你擱家裡面養著。”
商紹城笑著回道:“你不是我大丫鬟嘛,我不養你誰養你?”
“切,用不著,本丫鬟我能自力更生。”別開視線,岑青禾連著往嘴裡面塞了好幾口東西,藉此來轉移注意力,緩解尷尬。
商紹城拿著空杯伸向她,岑青禾放下筷子幫他倒酒,給他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商紹城故意槓她,“你還行不行?”
岑青禾說:“不要問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