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因為忙,倆人沒說多久就掛了,她以為他再有兩三天就回夜城,體己的話有大把的時間聊,所以沒多想,但她不知道,商紹城自從上了烏斯特就開始高原反應,剛剛那幾句話,都是他摘下氧氣面罩努力說的。
電話結束通話,他馬上無力的閉上眼睛,身邊醫生幫他檢視心率和脈動。
平原上住慣的人,冷不防來高原,都會有高原反應,至於症狀強弱,就看個人身體素質了。往往體弱的人反而更不容易出現心慌氣短的症狀,因為肺活量小,需要的氧氣量也少。
反之,像商紹城這種平時身體好的不能再好的人,來了反而撂倒了。
他不知道懷孕具體是什麼感覺,但他莫名的覺得自己要懷了,從昨晚開車上山,一直噁心到現在,天旋地轉,外加心跳如鼓。
醫生要給他打針,他死活拒絕,對他來說,打針相當於提前要他的命,只要他還能堅持,就絕對不讓針碰他一下。
沒轍,醫生只能先給他吃了藥,然後叫人把他緊急往山下轉移。
一路迷迷糊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隱約中他夢見岑青禾,她穿著性感的蕾絲內衣和吊帶襪,將他壓倒在主臥大床上,黑色的長髮順著肩頭和胸前的飽滿垂下,髮絲有意無意的掃著他的胸膛,逗得人心癢難耐。
她不經常主動討好他,難得一次的坐享其成,商紹城口乾舌燥,身體未動,喉結卻是忍不住上下翻滾。
他想她了,好幾天碰不見也摸不著,每天只能聽聽聲音,這份磨人的煎熬,可真不是一般的難受。
想要她的感覺分外清晰,渾身的敏感都聚集在小腹那裡,夢裡他跟她巫山雲雨,耳鬢廝磨,他下她上,她身體每一個起伏的波動都仿若亂花漸欲迷人眼,同樣,也迷了他的心智。
他想要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可身體卻萬分沉重,怎麼都動彈不了,一面是模糊了痛苦跟愉悅的煎熬,一面是想要翻身做主的強烈衝動,他倔強的努力著,拉扯著……
不知怎麼,眼前那副清晰的畫面忽然就慢慢模糊了,岑青禾那張妖精似的臉,黑色的髮絲,柔軟的身體,一切都在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意識被抽離的混沌感。
人在半夢半醒之間,自己是知道的,商紹城也大抵回過神來,之前不過是美夢一場。
“紹城,紹城。”
可說是夢,耳邊為何會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還是個女人的聲音。
他從睫毛顫抖開始,逐漸慢慢睜開眼睛,起初的幾秒,意識還沒有完全歸位,即便看見什麼,也分辨不出來。
“紹城,你沒事吧?感覺怎麼樣?”
周圍亮著並不刺眼的暖黃色燈光,映得棚頂看不出是白還是淺橘,足足過了七八秒鐘,商紹城這才徹底清醒,黑色的瞳仁往右一瞥,對上床邊站著的熟悉身影,薄唇開啟,他低沉著聲音道:“怎麼是你?”
周安琪滿眼心疼的回道:“我聽我媽說,你在這邊高原反應很嚴重,商叔叔在德國,沈阿姨在瑞士,他們都趕不回來,我趕緊過來看看你,你好點了嗎?”
商紹城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口乾舌燥,他撐著手臂欲起身。
周安琪馬上過來扶他,手才觸到商紹城的胳膊,他馬上說了句,“不用。”然後很自然的躲開她的手,徑自道:“大晚上的你在我這兒幹什麼,也不怕人說閒話。”
沒錯,是大晚上,酒店套房裡面亮著燈,周圍一片靜謐。
周安琪眼眶一紅,低聲說:“你看你這樣多可憐啊,我不來看你誰來看你?“
商紹城身上還有些軟,不樂意動,抬手指了指一旁放著的礦泉水。
周安琪趕緊擰開給他遞過來,他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然後道:“別說的我跟孤兒似的,我高原反應看你也不止吐。”
他向來說話如此,周安琪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但她脾氣也不好,當即蹙眉道:“我坐了十個多小時的飛機過來看你,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商紹城沒看她,有些蔫蔫的,低聲道:“謝啦,你趕緊回去睡覺吧。”
周安琪站著不動,“沒事,我留下照顧你。”
商紹城掀開被子要下床,她馬上過來扶他,他伸手擋著她的手臂,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我要尿尿,你怎麼照顧我?心意我領了,趕緊走吧,半宿半夜擱我這兒杵著算怎麼回事兒?”
說話間,他站起身,頓時高她一整個頭,周安琪抬眼看著他道:“咱們兩個的感情,你還和我客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