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馨媛很快就從房間裡面出來,金佳彤抬眼道:“今天這麼快打完?”
蔡馨媛說:“丫不接我電話,不知道跑哪兒浪去了,我先洗澡,一會兒再打給他。”
金佳彤笑說:“你把陳博軒管的那麼好,我們那邊都叫耙耳朵,他才不敢跑去出浪。”
蔡馨媛也就是隨口一說,聞言,得意道:“那是,他要是敢揹著我偷吃,我不把他第三條腿打折了。”
以前金佳彤一定會問第三條腿是什麼腿,現在近墨者黑,只剩莞爾一笑。
女人的安全感很大程度來源於男人平日裡給予的回應,也正是因為陳博軒很長一段時間的消停,才讓蔡馨媛完全放下戒備,理所應當的覺得,就算他不在自己身邊,也肯定不會偷吃。
但往往,老天爺總是很愛打破一個人固有的信念。
濱海,一家五星級的度假別墅酒店裡,整棟別墅的燈都是熄滅的,唯有樓上主臥亮著暖橘色的光亮。
陳博軒穿著白色浴袍坐在椅子上抽菸,手裡還拿著手機,剛剛蔡馨媛打電話過來,他想了半天,愣是沒敢接。
斜對面的Kingsize大床上,一個黑色長頭髮的女人裹著被子靠坐在床頭處,被子被她攏到胸口和腿上,露出的白色床單上,一片星星點點的紅色,大小不一,分外刺目。
女人垂著頭,看不見眼睛,卻見鼻子挺翹,嘴唇粉嫩,是副漂亮的皮囊。
從陳博軒醒來到現在,已經足足過了二十分鐘,他從最初的驚愕到如今的沉默,還經過了一段暴躁的過程。
他不記得她,只惱恨她為何會出現在他的房間,他的床上,還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與他發生了關係。她很害怕,有委屈也不能直講,只能說是誰誰誰讓她進來的。
那個誰誰誰,就是陳博軒這次來濱海見的人,多年的朋友,如今的合作伙伴。
知道陳博軒從夜城來濱海,舟車勞頓,所以特別準備了一份禮物,好心給他去去火。
陳博軒酒量一般,只記得自己喝的爛醉如泥,是被人給扶回房間的,其實說是斷片,中途也還是有段記憶,比如他回手摸到身旁有人,軟玉溫香,但是天地良心,他真的懵住了,以為是蔡馨媛,所以才……
剛才迷糊著起來,一開燈,發現身邊抱著個陌生女人,他向天發誓,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是個黃花大閨女,讓別人給侮辱了。
這他媽怎麼向蔡馨媛交代?
不對,要怎麼瞞?
要是讓蔡馨媛知道,天曉得她得鬧成什麼樣子。
這是陳博軒第一次感覺到害怕,也是第一次覺得不僅婚姻需要約束,其實戀愛也一樣,一旦動了負責的心,就會產生道德上的制約感。
旁邊的水晶菸灰缸裡已有六七個菸頭,他不是商紹城,煙癮沒那麼大,抽菸只是為了壓驚。
終於抬眼看了下床上女人,她一直在掉眼淚,只是不敢出聲而已。
他開口道:“郝銘給你多少錢?“
女人突然聽到陳博軒說話,身體略微一頓,隨即她把頭垂得更深,小聲回道:“五萬。”
陳博軒面無表情的說:“我再給你五萬。”
女人聞言,慢慢抬起頭,怯怯的看向他。
她瓜子臉大眼睛,臉上一點兒妝也沒化,擔得起膚白貌美四個字。
但在陳博軒看來,還是蔡馨媛圓圓的包子臉更可愛一點兒,想到蔡馨媛……他心底又開始不安愧疚。
“郝銘給你的錢,是讓你上我的床,我給你的錢,是讓你下床之後就別再說認識我,從今往後,你跟我再沒有一點關係,如果我在任何人那裡聽到你提起我……”
陳博軒聲音很輕,神情卻很冷,那副口吻,讓人從心裡發寒。
女人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終是忍不住哽咽著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為了錢出賣自己,但我真的需要錢,我爸還在醫院裡等著做手術,我真的很需要……”
陳博軒倒也沒打斷,只等她說完之後,他輕飄飄的說了句:“你的事,跟我無關,或者你覺得封口費少了,可以直說。”
女人沒想到陳博軒如此慷慨,慷慨的讓人覺得無地自容。
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脈脈的望著他,而陳博軒已經起身,看著她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不需要加錢了,記著,我的錢不白給,你從這裡出去,往後我們就是陌生人。”
女人重新垂下頭,伸出一隻手臂把衣服從地上撿起來,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