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不說,還湊到她耳邊說了句什麼。
等她下臺之後,岑青禾笑道:“看見了嘛,臉皮薄的典範,可以偷著說愛我。”
臺下一眾人等笑出聲來,每桌都有人喊‘我愛你’,氣氛算是熱絡起來。
這邊氣氛剛好,也不知張鵬是不是故意找章語的晦氣,點名叫章語上臺來講話。
部門中一些站章語隊的人,皆是面色各異,沒想到張鵬走了,又提了個岑青禾上來,往後的路該怎麼走,還得重新掂量。
看到章語走上臺,岑青禾面帶微笑,主動奉上手中話筒,章語微笑著拒絕,側頭看向主持人,主持人又拿了個話筒遞來。
三人以張鵬為中心,並排站在臺上,問及章語的感想,她面帶微笑的說了句:“真是後生可畏啊。”
這句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讓臺下眾人不得不重新審視張鵬走後的售樓部局勢,以前是男女搭配幹活兒不累,現在是一山豈能容二虎。
岑青禾只是笑,笑的很是謙遜。
“開句玩笑,後生優秀激流勇進是個特別值得鼓勵和表揚的事情,就像張主管之前說的,我們公司最注重的是能力,跟資歷無關,資歷只能讓你長經驗,卻不能讓你長業績,而售樓部裡生存的法則是什麼?就是業績。”
“我希望岑組長的事例,可以激勵包括我在內的臺下所有人,我們要隨時隨地繃緊一根弦,不僅要努力向上爬,同時也要對我們身邊人抱有不敵對的警惕狀態,也許你們昨天還是同級,今天對方就是你上級了。”
“私底下大家是朋友,但是工作中沒有朋友,坐在這個位置,我們要想的就是公司利益,全域性利益,絕對不能把私人感情跟工作混為一談。”
章語說著說著,忽然側頭面向岑青禾,微笑著道:“岑組長,知道你這人很重朋友感情,我作為過來人給你提個醒,希望你不要覺得我囉嗦。”
張鵬借升岑青禾的職來打章語的臉,章語馬上就當眾敲打岑青禾,還直捏她的‘軟肋’,岑青禾跟章語四目相對,面不改色的說:“我是很重朋友感情,來公司後也結交了不少朋友,我覺得朋友跟工作並不衝突,因為朋友都希望對方更好,她們不會讓我為難,我也會盡可能的照顧到每一個人。”
“我希望公司的氣氛是和睦中的良性競爭,不是努力就要丟朋友的,成功的路上也不是窄的只能放得下自己。反正我這邊一定不會公私不分,反而會盡可能的讓公司中的每一位職員,都能享受‘朋友’般的待遇。”
章語要搞離間計,岑青禾馬上就來了個順水推舟。她的這番話,可以理解為她上位,不會阻攔下面任何人的路,也可以理解為,只要是她的朋友,她都會一路開綠燈。
臺下坐著的人,心裡都有一杆秤,往後天平傾向誰,大家自己做決斷。
章語沒有在岑青禾這裡討的便宜,還以為岑青禾會說一定不會偏幫朋友,豈料她光明正大的說,就是幫朋友。
偷雞不成蝕把米,她笑容中難免多了幾分養虎為患和意味深長。
看到此情此景,誰最高興?當然是張鵬。
他這也算是現身說法,教教章語,什麼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章語以為擠得走他,以後夜城售樓部就是她說了算,但張鵬偏要抬個人上來牽制她。
岑青禾自打進盛天以來,屢屢創造意外,張鵬對她的身份很是懷疑,也曾託人打聽她在上面到底有沒有靠山,靠山又是誰。
但是上面人嘴很嚴,清一色的三緘其口。起初張鵬以為自己猜錯了,也許岑青禾的靠山壓根兒不在盛天裡面,但是轉念一想,正因為三緘其口密不透風,才更有可能是個大人物,大家都不敢得罪。
所以他在臨走之前,也算是賣了岑青禾一個面子,明知道兩人不可能做朋友,但也不要是敵人。
三人在臺上‘其樂融融’的講了一番話後,一同下臺往桌邊走,看起來有說有笑,其實端的心思各異。
岑青禾倒了一杯酒,先敬張鵬,再敬章語,然後敬桌上所有有資歷和有實力的。
大家都算給面子,畢竟木已成舟,就連李蕙梓都暫時收起以往的高傲,沒有祝賀,也沒有表現出不高興。
社會,職場,群體,分分鐘能將一個人的稜角磨平,高傲如李蕙梓,‘囂張’如岑青禾,大家無一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