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兩地生活?為什麼從來不一起出現去看她?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直到最近我才不得不承認,可能我真的沒有想象中那麼愛吧,如果真的很在乎,怎麼能忍受對方孤單寂寞?”
“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都想活成自己希望的樣子,只是一路走來,想要的越來越多,一不小心就連最初想要的是什麼都忘記了,其實我想要的很簡單,老婆孩子熱炕頭。我們家也沒說非得差這一份薪水,所以我想等你升了主管之後,我就正式向公司遞辭呈,去海城隨便找份什麼工作,陪陪孩子她媽。”
岑青禾一直很認真在聽,突然聽到這話,她大驚失色。
瞪眼看著面前雲淡風輕的趙長風,不可置信的口吻道:“你要辭職?”
趙長風點頭說:“我叫了她十幾年的赫連總監,膩了,現在就想光明正大的喊她一聲老婆。”
岑青禾在這一瞬間,被面前的男人震撼到了。
她果然沒有看錯,一個人的氣度不是看他坐在多高的位置上,而是一個氣度,決定一個人可以走得到多高,他可以扛著壓力攀上去,同樣也可以揮一揮衣袖,毫不留戀的放下。
趙長風對上岑青禾久久不能回神的視線,淡笑著說道:“不知怎麼了,忽然就想跟你嘮叨一些家長裡短,聽無聊了吧?”
岑青禾搖頭,她還在兀自平復他之前的那些話。
趙長風說:“我下來售樓部的時間不長,但我還挺信任自己的,我覺得你跟我是一類人,即便年紀差的很大,但是能聊得到一起去。”
岑青禾說:“不能再考慮一下了嗎?我私下裡還跟她們說呢,咱們售樓部好不容易來個包青天,你要是走了,下面還不亂套了?”
趙長風笑說:“不是還有你呢嘛。”
岑青禾心虛的說道:“我有幾斤幾兩,自己心裡明白,這一路全靠身邊人連幫帶拽,不然死多少回都不知道了。”
趙長風說:“因為你是好人,所以大家才會幫你,你這樣的人上位,下面的人才不會覺得不公。”
岑青禾嘆氣道:“我真心希望你留下,再多帶帶我們。”
趙長風搖頭輕笑,“朋友和同事再重要,重不過老婆和女兒。”
岑青禾再次被感動,忍不住朝他豎起大拇指,“純爺們兒,也就是這裡沒酒,不然我真想敬你幾杯。”
趙長風笑說:“有這個心就夠了,如果讓別人看到咱倆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你覺得下一步會是什麼?”
岑青禾自嘲的回道:“整個售樓部又要炸鍋了,說我為上位抱總監大腿,保不齊還得說我背後的後臺是你呢。”
趙長風道:“所以說,這個圈內捕風捉影的事情太多,但凡神經脆弱一點兒的,稍有不慎就會崩潰,只能慶幸我們神經夠粗,還有我們的另一半都是同圈內的人,但是理解並不代表心裡不會難過,我不想再讓赫連默一個人了,兩個人裡面,總得有個人先打破僵局。”
“我為什麼跟你說這麼多,一來我年紀大了,控制不住嘮叨;二來,我也想跟你分享一下過來人的經驗,有時候我們的初心是好的,但是走著走著,逐漸發現當初選的這條路越來越難走,難到我懷疑這條路是不是走不通,我選的人到底對不對。這種時候,趕緊跳出原來的想法,也許不是人不對,而是選的路不對,別把自己逼到死衚衕。”
岑青禾明白趙長風的意思,大家都是受盡了隱瞞的壓力,他在提醒她,必要時刻不要瞞,也許公開會是另一條路。
“謝謝趙總監,聽君一席話,受益匪淺。”
岑青禾面對趙長風,謙遜的像個面對老師的學生。
趙長風說:“我馬上就要離開盛天了,但臨走之前我得替我家那口子賣個人情給你,你知道章語一直想坐主管的位置,所以私下裡沒停過小動作,今天是你手下帶的實習生梁依親自來找的我,說是親眼看見你在閩城,半夜上了程稼和的車。我總說為人要有人情味兒,無論是對同事還是對任何人,但有一句話赫連默說的也很對,她說她只對兩種人不留餘地,一是敵人,二是背叛的朋友。敵人沒的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至於背叛的朋友,這種行為就是農夫與蛇,我相信農夫當時沒有被蛇咬死的話,他醒來第一件事兒,就是弄死那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