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緊緊攥著戒指盒,另一手死死地捂著嘴,明明該是嚎啕大哭的狀態,卻生生被她調整到鴉雀無聲。
原來不是沒找到,也不是沒反應,是在這兒偷著哭天搶地呢。
商紹城邁步走上前,明明心裡也是滾燙的,可面上卻不露痕跡,彎腰想把她拽起來,嘴上無所謂的說道:“哭什麼呢?大半夜的。”
岑青禾坐在地上根本起不來,他拽開她捂在嘴上的手,岑青禾‘哇’的一聲,當真做到了嚎啕大哭。
商紹城蹲下來笑著幫她擦眼淚,“小點兒聲我的祖宗,別人聽見還以為我家暴你呢。”
岑青禾閉著眼睛,像是內心有一股不能直抒的情緒,她唯有用大哭才能化解。
眼淚大滴大滴的從睫毛下面湧出來,她緊緊地攥著戒指盒,用盡了力氣。
商紹城看著她,明明起初覺得好笑,可是看著看著,不知怎麼眼眶就有些熱。
伸手把她攬到懷裡來,按著她的頭扎到自己肩膀上,他索性什麼都不說了,就任由她哭個夠。
岑青禾當真是哭了好幾撥,因為各種情緒百味,有酸澀,有委屈,有隱忍,同樣也有驚喜,有值得,有感激。
商紹城一直蹲著,蹲得腿都麻了,最後也乾脆跟她一樣,坐在地板上。
岑青禾過了大開大合的勁兒,抽搭抽搭,從他肩膀上抬起頭,商紹城起身去外面拿了盒紙巾遞給她,她在他面前用力擤鼻涕,他毫不例外的露出了一臉嫌棄。
哭得眼睛都腫了,岑青禾低頭看向盒中的戒指,悶聲問:“你什麼時候買的啊?”
商紹城道:“不告訴你。”
岑青禾吸了吸鼻子,忽然間又有些眼淚上湧,商紹城見狀,趕忙道:“三個月前就訂了,昨天剛到的。”
岑青禾聞言,果斷的又哭了一場。
總說男人不瞭解女人,其實不是不瞭解,只是不夠了解,就比如商紹城,他能明白岑青禾哭的理由,卻不明白她突如其來的哭點,彷彿他隨便說句什麼,都足夠她哭二兩眼淚的。
哭完了,岑青禾繼續悶聲問:“送我戒指是幾個意思?求婚啊?”
商紹城跟她面對面,都坐在地上,她話音落下,他本想說美得你,可是話一出口,卻是特別認真地口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送戒指,就是某一天早上醒來,突然就想送了,想想我還沒送過戒指給你,今年生日,正好就是它了。”
岑青禾憋著嘴說:“這理由真夠草率的,而且你還買一對,這是給自己也預備一份?”他倆到底誰過生日?
商紹城把女戒從盒中拿出來,又執起岑青禾的左手,把指環套在她中指上,大小正好。
他說:“眼下我對結婚還沒什麼系統的想法,但好歹不那麼排斥了,可能想到對方是你,也許我勉勉強強也就答應了,這不是婚戒,算是我對你的一個承諾吧,如果我這輩子都不結婚了,那我就跟你一人兒談戀愛,我女朋友永遠叫岑青禾;如果哪天你非常想嫁,想當我老婆都想瘋了,那你跟我說,我把情侶戒換成婚戒,我娶你。”
岑青禾在他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心理防線轟然倒塌,淚水在片刻間模糊了視線,她緊咬著牙關忍了幾秒,可結局還是落得泣不成聲的局面。
商紹城聽她哭得嗓子都啞了,故意不以為意的口吻說:“差不多得了。”
岑青禾做不到差不多就得了,她做夢都沒想到,商紹城會送她戒指,還會跟她說這樣的一番話,原來付出就會有回報的,原來那麼多忐忑彷徨的夜晚都沒有白熬,原來他心裡始終有數,只是他沒說。
她淚點不高,但平時也不是常掉眼淚的人,像是這般哭個沒夠更是頭一回,商紹城不忍心,坐在她對面碎碎念,“原來你這麼想嫁給我,平時還裝作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
“哭這麼慘,是不是嫌鑽小了?”
“你看,戒指裡面還有你名字呢。”
“好了,別哭了。”
“你是故意逼我開口,讓我現在就娶你,太心機了……”
“欸,白眼兒狼,有完沒完了?”
岑青禾嗷嗷的哭著,她也哭累了,可就是停不下來,如果她能止住眼淚,她一定罵他,媽的,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為什麼要讓她覺得,她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商紹城。”她邊哭邊叫他名字。
“幹嘛?”
岑青禾紅腫著眼睛,沒好聲的說道:“我喜歡你!”
商紹城瞥眼道:“說的跟誰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