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涵狐疑著問:“毒嗎?”
岑青禾點頭,一旁的商紹城忽然說了句:“想毒啞他,讓他吞口水不就好了?”
岑青禾跟沈雨涵聞言,馬上回以一個‘你無不無聊’的表情,商紹城無所謂,反正他自己找到笑點了,她們兩個沒品。
被詛咒的周硯之從病房出來,迎著對面眾多女人驚豔的目光,大步往前走,女醫生和女護士也就算了,其中還有帶傷的女患者,看到他,仍舊剋制不住本能反應,忍著痛多瞄了兩眼。
如果周硯之心情好,他會朝著對方笑笑,因為他打從心裡覺得這些人好好笑,不過是因為他長得好,一個個跟瘋了似的,只要他一句話,不對,有時候只要他一個眼神兒,對方就巴不得過來扯他褲腳。
那些成天在背後罵他渣的人,怎麼不去罵那些樂意跟他玩兒一場的女人們呢?
他靠自己能力泡的妞,也靠自己的能力甩,怎麼就渣了?
這年頭深情長情沒什麼好下場,例子可以參考他唯一的妹妹,從幾歲到幾十歲,一直求而不得,連命都能活出去,結果怎麼樣了?嗐,說白了只有套路得人心。
今兒他心情不好,周安琪出國散心有家不能回,商紹城跟岑青禾高調秀恩愛,他這個當哥哥的,明知周安琪一直是局外人,可仍舊避免不了胳膊肘往裡拐的憤怒。
面上沒有笑,也沒有一不留神就對哪個長得漂亮的暗送秋波,周硯之就這麼大步往前走,在拐彎的時候,沒想到迎面過來一道影子,他看見時已經來不及了,那人一頭撞在他身上,頭頂磕到他下巴,他一口惡氣湧上來,很想罵你是不是瞎子?
結果待他看清楚被他撞得一個踉蹌,緊忙扶住身邊牆壁的影子時,他所有的憤怒瞬間煙消雲散。
那是個穿著白色牛仔褲和黑色毛衣的年輕女人,一頭黑色的長直髮,打到腰間,她有著很好的面板,是亞洲人少有人的象牙白,因為距離很近,加之術業有專攻,周硯之一眼就看出她臉上沒上妝。
那樣好看的一張臉,粉嫩的唇瓣,挺翹的鼻樑,右邊鼻翼還有一顆特別淡的小痣,最漂亮的是她的眼睛,大大的杏核眼,黑色瞳孔多,旁邊的白色又很純粹。
周硯之是個輕易不會對女人發脾氣的人,尤其是美女,可此時他不發火的原因,不僅是因為她驚豔到他,更因為他其實猜對了——看著她那雙充斥著驚嚇和惶恐的美麗眼睛,那麼漂亮,但卻沒有焦距。
“對不起,對不起……”
她很慌張,扶著牆壁,一個勁兒對著周硯之身旁的空位道歉。
周硯之看到她手中緊緊握著的導盲棍,過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出聲回道:“沒事,是我不小心,你還好吧?”
女人怯怯的點了下頭,表示沒事。
他忽然有些失落,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是個瞎子。
正對面快步走來一個護士,看到周硯之,眼底馬上閃過驚豔之色,不過她隨後就來到女人身邊,挽上她的胳膊,出聲說:“怎麼跑這兒來了,醫生還讓我找你呢。”
女人垂下頭,小聲說:“護士,我不治了。”
護士馬上說:“怎麼能不治呢?醫生說了,你這種情況配合手術和藥物治療,是可以痊癒的。”
女人不說話,只是緊抿著唇瓣,掉了眼淚。
她以為周硯之走了,其實他一直就站在旁邊看,護士也多說了兩句:“是擔心手術和住院的費用嗎?“
女人仍舊不說話,可眼淚卻從漂亮的眼睛中掉下來。
護士臉上露出無奈卻又愛莫能助的表情,只能輕聲勸道:“那我們先去一下醫生那裡,還有藥要拿。”
周硯之看著兩人緩步離開的背影,也不知又被哪隻鬼給迷了心竅,竟然默默地跟上去。
護士把女人送進診室,剛一出來就看到周硯之,不由得停下來,忍著羞澀詢問道:“您有什麼事嗎?”
周硯之開門見山的問道:“剛才進去那女的,她眼睛怎麼回事?”
護士嘆氣說:“小姑娘太可憐了,眼底玻璃體出血導致的突發失明,問過才知道,她家裡遺傳的毛病,她爸還有兩個姑姑都是這樣。”
周硯之問:“能治好?”
護士點頭,“可以透過手術治療,她這個病早期只是眼前發黑,或者有霧狀異物,她之前也來過這邊,我們的醫生建議她儘早手術治療,但她家裡條件可能不大允許,所以一直用藥託著,這不今天突然過來,說是什麼都看不到了,我給她一個導盲棍,讓她先用著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