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這才拎著一個大袋子出門往回走。
還是原來的那條路,岑青禾不願意看見票販子,可眼睛卻控制不住的往排隊的方向瞥。
她看見隊伍最前面站著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她好不容易排到了,可是醫院的工作人員卻告訴她,今天的號已經都完了。
老人手裡攥著錢,眼巴巴的:“姑娘,麻煩你再給我一張吧,我都排了好長時間了。”
工作人員公式化的回道:“不好意思,我們醫院每天的號都是限量的,都已經被病人和家屬排滿,就沒有了。要不你去隔壁的專家號和專科號看看,也許他們那兒還有。”
老人還想再什麼,工作人員已經關閉了號視窗。
這一整隊的人,迅速向周圍散開,當然原本排在隊伍最末尾的人,可以最先搶到其他隊伍最末尾的位置,等到隊伍靠前的,只能倒黴的甩到其他隊伍的更末尾位置,這一重新組隊,又不知道得排多長時間。
老人回過頭來,看著身後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她的眼神變得迷茫和不安起來。
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老伴兒見狀,拎著簡易打包的行李佝僂著走來。
兩人站在一起合計,老大爺勸道:“排了這麼久都排不到,咱們去別家醫院看看吧。”
“你這病是隻有這家醫院看的好,我去別的隊排排。”
正話間,忽然只見另一條長隊迅速散開,一幫人爭先恐後的往其他隊伍末尾跑。
原來是另一扇視窗也罄關閉了。
一對老人腿腳都不怎麼利索,跑不過年輕人,可還是努力加快腳步往前趕,看著不無心酸。
票販子就是看準了時機,所以主動去隊末推銷手裡的號,喊的價錢也是幾百到上千不等。
有些人一看,是真的耗不起了,乾脆一咬牙一跺腳在票販子這兒把號買了。
票販子轉手就賺了萬八千塊錢,笑的合不攏嘴。將手中為數不多的號全都拿出來,他吆喝著要買的趕緊買,今天就剩下這麼幾個了。
老人猶豫不決,想買又被老伴兒貴,想等著再排排。
票販子見狀,猖狂的:“大爺大媽,我勸你們要買還是現在買,我保證你倆排不到視窗,票就都完了。”
老奶奶眼中的動搖之色已很是明顯,但身邊的老大爺拉著她的手臂,不讓她去看票販子。
票販子偏偏湊到老奶奶身邊,三分挑釁三分嚇唬的:“大媽,看見幾個隊伍最前頭的人了嗎這都是我朋友,現在只有我們手裡才有號,你們是外地人吧不懂夜城的規矩,在咱們這兒啊,外地人是排不到號的,你要買只能在我這兒買。”
老奶奶:“你這號最便宜的多少錢”
票販子笑道:“五百。”
“剛才你還了四百。”
“大媽,剛才是剛才,你也看著了,這號眼看著越來越少,我要是再等五分鐘,等到再關一個視窗,你信不信我這號最少值七百一張”
老大爺:“七百我們看個病才多少錢”
票販子聞言,笑的猖狂而不屑,他:“大爺,你這真是沒在夜城看過病。我別的不跟你,你在這兒多住一天,房錢是多少,你自己心裡有數。我現在要你五百一張的掛號費,你今天看完,是住院還是回家,心裡有個數,最起碼不用再多花房錢,你們兩個自己算算這筆賬”
“老頭子,要不咱們買了算了。”
老大爺明顯在遲疑,真就是眨眼的功夫,隔壁的視窗關了,一幫人四散而開,有人過來向票販子買號,票販子張口就:“普通醫生最低七百一張。”
七百
看著身邊不少人直接掏錢買號,兩個老人臉上除了震驚就只剩下無奈。
最後老奶奶也不得不從褲袋中掏出白手絹包著的一沓人民幣。
票販子不著痕跡的給身邊配合演戲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馬上道:“最後一張給我,我出八百。”
另一個人馬上道:“我給九百,你把這張給我。”
“我一千,現在就給你錢”
眼瞅著這號價蹭蹭的往上漲,票販子拿著手中唯一的一張普通掛號紙,道貌岸然的:“你們都別搶了,這最後一張我給大爺大媽留著,倆老人外地來的,不容易。”
罷,他將號遞到老人面前,:“大媽,一千塊錢,我把這最後一張給你了。”
老人原本拿出五百塊,可這錢還沒等遞出去,坐地就翻了一番。
兩個老人一身樸素打扮,估計那的確良的褲子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