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冠仁說:“有酒有飲料,你要哪種?”
岑青禾說:“飲料吧。”
這邊沈冠仁幫著點東西,另一邊陳博軒已經站在杆架處,他拿著一根球杆,對岑青禾道:“來吧妹子。”
岑青禾努力讓自己淡定一點兒,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人家女陪練都沒說什麼,她跟這兒操什麼心?
可是話又說回來,這地兒打從一進門就妖風陣陣,跟進了狐狸洞似的。如果只是單純的想要打球,何必到這種鶯鶯燕燕,紙醉金迷的地方?
怕不是礙著她在,估計商紹城他們也要叫陪練的吧?
想起之前陌生男人的齷齪舉動,岑青禾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商紹城,偷著瞪了一眼。
紈絝子弟!
走到杆架處,岑青禾隨手拎了根球杆下來。門口處傳來敲門聲,抬眼望去,房門推開,邁步進來的是兩個兔女郎和一個女陪練。
岑青禾漂亮的大眼睛中很快閃過一抹異色,她還以為這屋裡只會有他們四個人。
看來她還是tooyoungtoosimple。
女陪練一身白襯衫和修身黑色西褲,波浪大卷發,化著精緻漂亮的妝容。進門之後,她微笑著跟裡面的人打招呼,“商先生,沈先生,陳先生。”
岑青禾心裡的第一反應,認識?
見岑青禾看著自己,女陪練朝她頷首微笑,岑青禾也很快露出一抹微笑,點頭示意。
陳博軒拿著球杆道:“我今天不跟你打,我有對手了,你陪紹城打吧。”
女陪練笑著應聲:“您女朋友?”
陳博軒臉上笑容變大,故意模稜兩可的回道:“我倒是想了。”
女人聞言笑了笑,並不多問。
沈冠仁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商紹城起身,往另一個球桌走。在經過岑青禾他們這桌的時候,陳博軒說:“你之前不是誇馮馮是黑8裡球打得最好的嘛,等會我跟青禾打完,讓她倆試試。”
商紹城頭都沒回,在杆架處挑了個球杆,語氣淡淡的說:“岑青禾哪兒是她的對手。”
語氣都不是疑問,而是實打實的肯定。
岑青禾心底頓時一股無名火湧上來,她最怕別人激她,小時候跟隔壁男生嗆茬,對方說她不敢剃光頭,她第二天就換了個禿子的造型。因為她誰都沒告訴,自己跑去理髮店剃的,回來差點兒沒讓她媽給揍死。
好在那是一個寒假,北方的寒假放的又長,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她出門都戴帽子,開學的時候,她媽嫌丟人,給她弄了個假髮戴上了,直到新頭髮長出來。
岑青禾就這脾氣,她可以自己認輸,但容不得別人對她說三道四品頭論足,打都沒打,他怎麼知道她打不過?
陳博軒更是個愛挑事兒的,轉頭就對岑青禾說:“你看,他瞧不起你。”
岑青禾回以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這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致了。
馮馮自帶球杆進來的,邁步走到對面桌臺處,她微笑著道:“商先生太客氣了,我都沒跟這位小姐打過,誰輸誰贏真的不一定。”
商紹城拎著球杆往前走,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語氣,“我沒跟你客氣,實話實說。”
馮馮就不再說話了,只是微笑。
兩個兔女郎分站在兩個球桌旁,負責幫他們撿球擺球。
岑青禾心底暗罵商紹城缺德,這邊球擺好之後,陳博軒對她說:“要不要我讓著你,女士優先?”
岑青禾說:“一聽你這話就是想讓我讓著你,何必拐彎抹角的?”
“呦,話裡帶著火氣啊?”陳博軒饒有興致的看向岑青禾,岑青禾眼底很快的閃過一抹後悔,隨即道:“沒什麼火氣,我知道你打不過我。”
坐在沙發上的沈冠仁笑了,滿眼心疼的望著陳博軒。
陳博軒被岑青禾激了一下,出聲回道:“妹子,口氣別這麼大,擔心一會兒下不來臺。”
岑青禾什麼都不說,只是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兔女郎將球架拿走,陳博軒彎下腰,俯身開球。五顏六色的圓球四散開來,看似雜亂無章卻又有形可循的分佈在球檯的各個方位。
陳博軒倍兒認真,卯足了勁兒想贏岑青禾。而岑青禾則是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對面那桌。
隔著兩米多遠的距離,她可以看到對面桌的局勢。球是馮馮開的,一杆兩球進洞,動作看似輕柔卻帶著絕不失誤的自信。
她又偷著看了眼商紹城,他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