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曉得程稼和消失這麼久,突然冒出來,有要搞什麼么蛾子事兒。
岑青禾手機響了一聲,是簡訊,上面有程稼和在新加坡的具體地址,確實是一傢俬人醫院。
商紹城先是給餘楚楠打了個電話,臨時讓她改訂去新加坡的機票,隨後又給丁思銘打了個電話,叫他查程稼和在新加坡那邊的情況。
都弄完之後,兩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皆是心事重重。
岑青禾兀自叨咕,“怪不得國內這麼久都沒有他的訊息,原來他真的不在國內。”
商紹城看她這樣,不由得說:“別想了,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岑青禾忽然眼露恐慌的問:“萬一他真的得了癌症怎麼辦?”
商紹城眉頭輕蹙,“什麼怎麼辦,他自己缺德事兒做多了,報應,你還想替他罵老天爺不公平?”
岑青禾皺眉說:“如果他真的得了癌症,那是不是證明普善大師當初給他算的卦是準的?”
商紹城一時語塞,慢半拍才說:“跟那老神棍有什麼關係,別胡思亂想,你不最信因果報應嘛,個人福禍個人積,老神棍要是料到自己臨老臨老還有牢獄之災,她早跑了,還能坐那兒等我們抄她家?”
岑青禾覺得商紹城說的也對,可是……
商紹城不給她自己嚇唬自己的機會,直接打斷道:“別一有個風吹草動就自亂陣腳,剛誇你最近有點兒架子了,還是那句話,老神棍說的話且不論真假,反正我不信,單說這個事兒,別人說不讓咱倆在一起,咱倆就不在一起了?你怎麼耳根子那麼軟呢?”
岑青禾瞬間紅了眼眶,說不出是急還是委屈,一邊說一邊掉眼淚,“可是我怕你有事兒。”
金疙瘩一掉,商紹城馬上抬手過來給她擦,心疼的道:“有話說話,哭什麼?”
岑青禾哽咽著說:“如果真有血光之災可怎麼辦?”
她給商紹城的心都哭軟了,他輕蹙著眉頭,沉聲回道:“得,別哭了,等回來我就再幫你找一打老神棍,讓他們坐這兒挨個給咱倆算,算得好就不用說,算的不好給錢破災唄,多大點兒事兒?”
岑青禾滿腦子都是一幅畫面,十幾個老頭老太太坐一排,按個給她和商紹城算卦,她一個沒忍住,破涕為笑。
商紹城見狀,邊嘆氣邊說:“我叫你祖宗,想一出是一出。”
岑青禾抽了紙巾擤鼻涕,笑著回道:“你早說找人重新算卦,我早就消停了。”
商紹城說:“那些老頭老太太說話都直吐唾沫星子,你信他們什麼?我都怕他們今天算完你,明天你換身衣服化個妝過去,他們都未必認得出來。”
岑青禾接連被戳中笑點,笑得前仰後合,心底倒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只要有商紹城在,他總能讓她難過不超三分鐘。
第二天,兩人坐下午一點的飛機從夜城去新加坡,到地方已經夜裡十點,岑青禾不想去酒店,直接打車去醫院。
程稼和並沒有發具體的房間號,到了醫院門口,岑青禾打給他,電話還在接通的過程,就被商紹城拿走了。
他把手機貼在耳邊,裡面響了幾聲被接通,是程稼和的聲音,“青禾?”
商紹城表情冷淡,聲音更甚,“房號。”
程稼和一聽,問:“你們到了?”
商紹城不出聲,程稼和隨即說了房間號,商紹城二話不說直接結束通話,並且沒把手機還給岑青禾。
岑青禾主動拉著他的手,抬眼看著他說:“這麼小氣幹嘛?”
商紹城說:“進去看一眼,看他是不是真要死了,如果是裝的,你別攔著我。”
岑青禾說:“你放心,如果他還敢撒謊,你幫我看著門,用不著你出手。”
一路往裡走,氣氛還算輕鬆,程稼和已經只會門口放行,所以兩人暢通無阻。
終於走到病房門口,這會兒岑青禾才開始有些緊張,太久沒見到程稼和,沒想過再見會是在這種場合。
商紹城倒是完全不在意,推門往裡進,病房是個很大的套間,兩人穿過迴廊和客廳,才看到最裡面有一扇緊閉的房門。
商紹城牽著岑青禾的手,讓她覺得無論推開門看見什麼,她都不會害怕。
房門推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病床,此時病床上躺靠著一個人,他穿著淡藍色的病號服,一張臉很是陌生。
剎那間岑青禾都要發火了,暗道程稼和又騙她,直到那張陌生的面孔對準她,用熟悉的聲音叫道:“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