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靳南沒有直接回房,而是離開酒店,打了輛車。
司機問:“您去哪兒?”
靳南說:“您知道哪兒有賣柺的嗎?”
“什麼?”
“朋友腳受傷了,需要一副拐。”
司機瞭然,隨即道:“這個時間,估計很多地方都關門了,要不您明天再去買?”
靳南想讓岑青禾一睜眼就看到拐,這樣她就不會忘記自己腳受傷的事實,不然以她的性格,很有可能再次誤傷。
“麻煩您帶我找找,急著用。”
司機載誰都是載,當即拉著靳南滿濱海市區去找賣柺的店面。
岑青禾永遠都不會知道,有一個男人半宿半夜不睡覺,偌大的城市幫她去找一副拐。是靳南隱藏的太好,也是她全心全意都在商紹城身上,竟看不出靳南對她是不同的。
也難怪,商紹城的愛太像火,從來都是濃烈而炙熱,讓人忽略不了;可靳南的愛是水,沒有任何形狀,他將這份愛埋在心裡,愛就是心的形狀,但他的心上有破洞,所以連帶著對她的愛,都有些無處安放。
岑青禾早上快十點才睜眼,迷迷糊糊透過眯縫的視線,看到床頭櫃前支著什麼東西,白色的,又高又長。
伸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瞧,那是兩隻白色的拐,很精緻,甚至算得上漂亮。
岑青禾立馬想到自己骨裂的事兒,慢慢坐起來,伸手拿過一隻拐,暗道小時候聖誕傲人都沒往她襪子裡面塞過禮物,怎麼二十五了,一睜眼還看到驚喜了。
第一反應,岑青禾想到商紹城,一定是他回來了,偷偷放在她這裡的。
拿起手機,岑青禾高興地給商紹城打了通電話,手機中傳來人工服務,說電話已關機。
岑青禾緊接著去查了下機票,果然,商紹城要是坐最早的航班從香港來濱海,那這會兒飛機還沒降落。
不是商紹城……岑青禾略一琢磨,那就只能是靳南了。
除了三人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她要拄拐的事兒。
慢慢下床,岑青禾拿了一隻拐架在胳膊下面,起身,往前走,嚯,還真挺好走。
即便右腳不沾地,只要胳膊有勁兒,她也能草上飛。
去洗手間裡面洗臉刷牙,她迫不及待的架著拐往外走,站在靳南門口,按下門鈴。
沒多久,房門開啟,靳南穿著一身深藍色的綢面睡衣褲,岑青禾笑著問道:“你送我的?”
靳南微垂著視線掃了她一眼,不答反問:“用的慣嗎?”
岑青禾點頭,然後當面給他表演一下,什麼叫健步如飛。
靳南忍不住道:“小心點兒。”
岑青禾笑問:“你什麼時候給我放進去的?”
靳南道:“昨天晚上,我沒進去,讓客房的人送進去的。”
岑青禾挑眉,“昨天晚上?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其實靳南沒說實話,哪裡是昨天晚上,他為了買一副稍微稱心點兒的拐,跑遍了半個濱海,光打車費都花了八百多,司機一度懷疑他是不是要坐車兜風,直到凌晨五點才回來,讓客房悄悄給她放進去的。
他避重就輕的說:“用得順手就行。”
岑青禾道:“順手,感覺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但我一個就夠了,你給我買兩個幹嘛?”
靳南說:“送禮不送單。”
岑青禾挑眉,似笑非笑,“這東西送多了有什麼好處?只能證明我傷得更重。”
靳南道:“紹城不說今天過來,給你另外一條腿也敲折了嘛,我猜你早晚用得著。”
岑青禾沒想到靳南會在這事兒上開玩笑,頓時忍俊不禁,笑說:“你是哮天犬?耳朵這麼好使。”
靳南面色無異的道:“紹城什麼時候過來?”
岑青禾說:“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他關機,估計是坐八點十五的那趟航班過來,應該快下飛機了。”
靳南道:“那你等會兒跟他去吃飯吧,我昨晚沒睡好,再睡會兒。”
岑青禾還以為他是指昨晚陪她去醫院,所以當即回道:“好,那你快去睡覺吧,我就是來跟你顯擺顯擺,什麼時候睡醒了給我們打電話,晚上一起吃飯。”
“嗯。”
他關上門,聽到幾秒之後,外面傳來另一聲關門聲。
靳南俊美的面孔上已經做不出悲傷的表情,唯有一雙黑色的眸子,還會忍不住顯出難過之色。
商紹城來了,她就不需要他了,他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