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都變了,慌里慌張的說:“青禾,出事兒了!”
一句‘出事兒’了,嚇得岑青禾魂兒都沒有了。
自打常姍過世,岑青禾很怕接到這種電話,她臉色驟然一變,蹙眉道:“怎麼了?”
徐莉帶著哭腔說道:“你爸出事兒了。”
岑青禾腦袋嗡的一聲,強自穩定心神,她沉聲道:“我爸出什麼事兒了?”
徐莉說:“晚上家裡突然來了一批人,進來就說要檢查,我也不懂他們是什麼部門的,家裡就我自己,我趕緊打電話叫你爸回來,就這功夫,他們把家裡上上下下都翻遍了,就連沙發下面都劃了個口子,看裡面藏沒藏錢。我說了家裡不可能有,他們說例行公事,讓我配合,我哪敢說不行啊,後來兩個男的把咱家花盆都給砸了,土灑的滿哪兒都是,我都以為他們是來故意找事兒尋仇的,結果他們在花盆裡面翻出好多塊兒用塑膠袋包著的金條,非說你爸收賄藏贓,正好你爸從外面趕回來,他們直接就把人給帶走了,你說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打電話叫你爸趕緊躲起來,別回家……“
徐莉泣不成聲,岑青禾渾身發冷。
“怎麼會有金條呢?誰送的?”
徐莉哭著說:“我也不知道啊,絕對不是你爸往家藏的,他不會不跟我說,再說這花從搬過來就沒人動過。”
岑青禾過年回家,家裡就一盆很高很大的花,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沉聲說:“這花是郭叔叔送的吧?”
岑青禾這麼一說,徐莉也後反勁兒,應聲道:“是,是他送來的。”
岑青禾蹙眉,“你有他電話吧?把號碼發給我。”
徐莉又哭了,“我沒有,你爸的朋友,我平時都不聯絡。”
岑青禾現在是又驚又急,百感不安,徐莉哭得她六神無主,心裡又心疼,她出聲安慰,“你別急,也別哭,有我呢。”
岑青禾腦袋飛速旋轉著,“我爸單位同事,或者他特別好的朋友戰友,你有誰的電話,都發到我手機上,我現在訂機票回去。媽,聽我的,天塌不了,穩住,別哭。”
岑海峰沒兒子,岑青禾從小既是女兒又是兒子,加之這幾年她在外打拼的不錯,所以家裡人格外的仰仗她。此話一出,徐莉也漸漸冷靜下來,啞聲回道:“嗯,媽媽穩住,我這就找號碼發給你,你也別太著急。”
電話結束通話了,岑青禾能不急嘛,她現在都要急瘋了。
現在是晚上七點四十八分,家裡就她自己,商紹城跟她打過招呼,今晚有飯局,約見的人很重要,她不能這時候打電話給他,短暫的遲疑,她很快就做了決定,不管怎麼說,她得先回一趟安泠。
用手機查機票,今晚十點半有一趟回冬城的,岑青禾馬上訂了,然後找個大包隨便裝了一些衣服,等到出門才打給蔡馨媛,對她道:“馨媛,我臨時有事兒,明天不能上班,部裡你幫我頂著。”
蔡馨媛聽她火急火燎,忙問:“怎麼了?”
岑青禾眉頭輕蹙,沉聲回道:“我媽打電話來,我爸出了點事兒。”
“啊?叔叔怎麼了?”
“工作上的事兒,你不用著急,幫我看著售樓部就行,我先回安泠一趟。”
“行,你趕緊回去,有什麼事兒第一時間打給我。”
岑青禾沒開車,打車去的機場,路上徐莉發了一個簡訊給她,裡面標註著姓名和電話號碼,其中有幾個人的名字,岑青禾都熟悉,是她爸的同事還有社會上的一些好哥們兒。
礙著在計程車裡,岑青禾不好馬上聯絡這些人,只能簡訊告訴徐莉,叫她別急,這頭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到機場也才九點,岑青禾去了機票進去,然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先打給岑海峰的上司,岑海峰是副局,上面也就剩下頂頭局長了。
許是個陌生號碼,連線的嘟嘟聲響了半天,對方都沒接,岑青禾正想要不先發條簡訊表明身份,裡面忽然傳來一個女聲:“喂?”
岑青禾略微一頓,隨即道:“您好,請問董局在嗎?”
“你是哪位?”
“我是岑海峰的女兒,岑青禾,有些事情想找一下董叔叔。”
“……啊,你稍等,我叫他一聲。”
看樣子是董建宏的老婆,岑青禾說:“謝謝阿姨。”
“不謝,老董啊,快來接電話。”
不多時,電話裡出現一個男聲:“喂?”
岑青禾熱切的叫了聲:“您好董叔叔,我是岑青禾,實在不好意思,這麼晚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