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稼和目前入住盛天酒店,約岑青禾在酒店內的咖啡廳見面,岑青禾到的時候,他已經坐在靠窗邊的位置等候,午後正是陽光充足的時刻,清冷的日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折射在他身上,將他渾身上下蒙了一層薄薄的金邊。
他裡面穿著襯衫,外面是一件淺黃色針織毛衣,帶著無框眼鏡,驚豔的長相,儒雅的打扮。可最引人注目的卻不是他,而是他腿上一隻鮮有雜色的白毛大貓,貓咪在他腿上慵懶舒服的閉著眼睛,他微垂著視線翻看一本古董圖冊,一人一貓,互不打擾,但又奇異的融合成一幅畫面。
岑青禾是特別喜歡動物的人,尤其是帶毛動物,所以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程稼和對面,小聲道:“程先生。”
程稼和抬眼看見她,但見岑青禾視線盯著他腿上的大貓在看。
她輕聲道:“你的貓嗎?”
程稼和微笑著點頭,隨即正常音量道:“不用小聲,它們沒睡著,只是犯懶。”
它們?
岑青禾眼露詫色,馬上在找白貓的其他同伴。
程稼和下巴一抬,好心提醒她,岑青禾順著他的視線往身後沙發處一瞧,呵,怪不得她沒看見,一隻幾乎跟沙發靠墊一樣顏色的小貓,蜷縮在靠墊後面,只露出半截屁股。
她眼睛一亮,馬上道:“我能摸摸嗎?”
程稼和說:“沒關係,很溫順,不會傷人。”
岑青禾一聽,趕緊輕手輕腳的坐在沙發邊,然後慢慢拿開擋住小貓的靠墊,小貓睜著眼睛,那是兩顆淺藍色的大寶石,圓溜溜的,沒有任何雜色,盯久了像是能把人催眠一樣。
岑青禾不由得勾起唇角,然後伸手輕輕觸控,小貓不怕人,只輕輕掃著長尾巴。
小貓四肢黑色,身體奶白,整張小臉像是從煤堆裡面扒出來一樣,分外搞笑。岑青禾是見過這種貓的,只是一時間想不到名字。
側頭去看程稼和,她出聲問:“這是什麼貓?”
程稼和道:“暹羅貓。”
岑青禾馬上點頭,“對對對,燒鍋爐的。”
“嗯?”程稼和一時間沒聽懂。
岑青禾笑著給他解釋,“臉跟沒洗乾淨似的,我之前看見過,感覺跟北方鍋爐房裡面跑出來的一樣,所以給起了個外號,燒鍋爐的貓。”
程稼和聽懂後,勾起唇角,輕笑著道:“幸好曼谷聽不懂燒鍋爐是什麼意思,不然它一定想把臉洗乾淨。”
岑青禾道:“它叫曼谷?”
程稼和應聲:“它是我在泰國曼谷收養的流浪貓,我撿到它的時候,它才兩個月大,我也不知道它叫什麼,只好叫它曼谷。”
岑青禾把曼谷小心翼翼的抱起,放在腿上,它是真的不怕人,黑色爪子扒著她的衣服,依偎在她身前。
她重新抬眼去看程稼和腿上的白貓,開玩笑的問:“它不會也叫地名吧?”
程稼和微笑著回道:“還真的是。”
她美眸微挑,表示驚訝,程稼和說:“它是我在美國收養的,你可以猜猜它叫什麼。”
岑青禾試探性的問:“紐約?”他淡笑著搖頭。
她又問:“洛杉磯?”
他還是搖頭。
她視線微微眯起,放了個大招,“該不會是印第安納波利斯吧?”
程稼和唇角上揚的弧度變大,笑著回道:“那我平時應該不會輕易叫它名字。”
岑青禾也忍俊不禁,出聲說:“美國地名太多了,我猜不到。”
程稼和道:“夏洛特。”
話音落下,只見白貓耳朵往兩邊一撇,像是天線一樣,特別可愛。
岑青禾問:“這是什麼品種,好漂亮啊。”
程稼和說:“布偶,美國本地的品種。”
岑青禾有些惋惜也有些感慨,“這麼漂亮的貓,為什麼會有人不要?”
程稼和道:“我是在路邊發現夏洛特的,當時它渾身都是血,受傷很重,應該是被狗或者其他的大型動物給咬了,我送它去附近的寵物醫院,救了三天才宣佈度過危險期。”
雖然都是過去的事兒,可岑青禾聽後仍舊心裡難過。程稼和看出她眼神中的心疼,抱起白貓,他隔著桌子遞給她,“你跟它玩一會,它很愛粘人。”
這正中岑青禾下懷,她想玩兒還不好意思說呢。
抬手接住白貓腰部,兩人手指難免有些碰觸,岑青禾沒多想,程稼和卻忽然問了句:“今天外面很冷吧?”
岑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