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轉頭向左,不遠處一扇門邊站著個頎長高大的背影,看身高跟商紹城差不多,穿著藏藍色的休閒褲跟純白色的淨面毛衣,他閃身從門內出來,輕輕帶上房門,等他轉過頭看向她的剎那,岑青禾嚇得心底跳漏了一拍。
確實是嚇了一跳,不是因為男人長得難看,恰恰相反,是因為長得太好看,因為始料未及,所以猝不及防的被驚豔到了。
那是一張與商紹城,蕭睿跟程稼和相比,都不遑多讓的俊美面孔,男人的好看跟女人的大抵不同,女人可以化妝,靠打扮,但男人多靠五官跟個人氣質。
商紹城就勝在五官無可挑剔,本身氣質也夠張揚,但偏偏乍相處之下,氣場又強又冷,讓人過目不忘;蕭睿為人就隨和可親的多,他很愛笑,對誰都是笑臉相迎,不會給人壓力,是相處過一次就想相處一輩子的人;相比之下,程稼和跟他們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種人,他乍看像是蕭睿,感覺很好相處,但其實骨子裡又給人湊近不了的疏離感,彷彿他的有禮跟紳士,是與生俱來的一種禮遇,對誰都如此,可誰也不是例外。
岑青禾身邊長相氣質優秀的男人還真不少,尤其是成天跟商紹城相處,她現在在生活中已經很難見到讓她覺得驚豔的男人,更謬論這男人一句話沒說,卻莫名的給她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可能她心裡對長得好看的男人有偏見,總覺得長相越出眾,脾氣越大,她這個歉越是不好道。
兩人四目相對,短短不過片刻的功夫,可岑青禾的內心時間卻彷彿過了幾分鐘,男人一聲不吭的盯著她看,一張好看的臉上絲毫表情都沒有,也不問她是誰,也不驚訝為何她會出現在這兒。
岑青禾沒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但她不瞎,她從對方不苟言笑的面孔上,察覺出他此刻的心情,定是不好的。
唇瓣張開,她先是不著痕跡的倒吸了一口氣,隨即頷首叫道:“常先生您好,我是岑青青的堂姐,我叫岑青禾,剛知道我堂妹這麼不懂事兒,鬧到您妹妹住院的地步,實在是不好意思,對不起,真是對不起。”
道歉就得有個道歉的樣子,岑青禾點頭哈腰,雖然平日裡也時常會被一些難搞的客戶弄成這樣,但最起碼客戶還是有過交流的,不會像現在這種,初次見面,她連對方叫什麼都不清楚,上來就是對不起。
低著頭,岑青禾越想越尷尬,臉頰滾燙通紅。
“先坐吧。”靜謐房間中,男人不急不緩的聲音傳來,跟他的人一樣,淡漠到像是一片白色,莫名的讓人覺得後脊樑發寒。
岑青禾拎著東西走到客廳沙發處,果籃跟鮮花放下,她沒敢坐,只看著男人道:“您妹妹現在怎麼樣了,身體還有大礙嗎?”
男人說:“吃了藥,剛睡下。”說完,他徑自坐在單獨沙發位,抬眼看向仍舊站著的岑青禾,主動道:“可以耽誤您一些時間,跟您聊聊嗎?”
岑青禾再次跟他目光相對,也許是他長得實在是太好看,濃墨色的眉毛跟瞳孔,漂亮的雙眼皮,高挺而雋秀的鼻樑,顏色淡淡偏粉的唇瓣……她又有片刻間的晃神。
暗罵自己不是過來賞人的,岑青禾趕緊收回八卦的心思,趕忙回道:“啊,好。”
她在他斜對面的長沙發上落座,他問:“要喝水嗎?”
岑青禾後背繃直,連連擺手,“不用不用,謝謝,我不渴。”
天知道她現在口乾舌燥,折騰了這麼久,連口唾沫都沒咽過。
對面男人道:“我想知道岑小姐準備怎麼處理這次的事?”
男人臉上始終表情不變,聲音也聽不出喜怒,明明客氣,可卻公式化的疏離。一坐下就開門見山,也是沒想跟她多廢話。
岑青禾本就莫名的慌張,聞言,更是下意識的背脊一挺,端坐著回道:“我剛才在門口碰見常姍的朋友,也從他嘴裡聽到整件事情的全部經過,這次的事兒的確是我堂妹的錯,責任全部在她,說實話常先生,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所以除了趕緊過來探望,說一些無法挽回過錯的道歉話,我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如果常姍還願意見岑青青的話,我隨時把她叫過來給常姍道歉,還有學校那邊,給常姍帶來的不好影響,也一律都由岑青青負責,學校該處置處置,她該道歉道歉,這麼惡劣的事件,必須要嚴肅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