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讓宮裡的太醫多注意。
太子從東宮出來,想去向皇上辭行,卻發現本應在御書房的人不在這裡。平時這時父皇都會在這裡批閱奏章,為何這會兒不在?想著又轉去寢宮,卻發現依舊是空無一人,找了個小太監來問,卻一問三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一頭霧水的太子站在寢宮門口,可能父皇是去哪位妃子處了吧,還是先回東宮,晚上再來辭行。
轉過幾處宮殿,走到荷塘處,遠遠看到橋上一個明黃色的身影,父皇原來在這裡,趕緊上前請安,“兒臣見過父皇。”
朱高熾看到兒子心一驚,面上有些燥熱,剛剛從觀蓮閣出來,就遇上了他,他應該沒有看到吧,“皇兒這是去哪?”
“兒臣剛剛從父皇寢宮出來,想向父皇辭行。”朱瞻基看了看他,臉上有些潮紅,不由地皺起眉,父皇又走急了,太醫說讓他緩行,看來他還是不放在心上。
朱高熾心稍一安,氣色也緩了緩,和煦一笑,在他肩頭拍了拍,“此番讓你前往應天,朕也不捨,可你是一國之儲君,太子留守陪都,這是太祖定下的。”
“兒臣明白。父皇剛剛是打哪兒來?”朱瞻基有些疑惑,這個時候不在御書房批奏章,難道是身子不舒服?
“朕就是隨意走走。”邊說邊隨意揮了揮手,一股淡香從他袖子裡飄出,朱瞻基輕吸了吸鼻子,是荷香。這時節哪來的荷花?
太子要來應天,應天府不敢怠慢,趕緊加強應天的城防,街上的巡邏兵是一隊接著一隊,雖說太子身邊有護衛,可是新皇登基不久,一切還是小心謹慎為上。
方楚亭把他手下的人全都撒了出去。上次在豐縣,有幾個人受傷不治。這些日子太子又補了些人來,如今布在應天的各個城門口,隨時關注進城的人。
葉承謐收到風聲。太子來應天后已經和方楚亭見過三次面了。只可惜每次都在宮中。實在沒有機會下手。本想順著方楚亭找機會除去太子。看來有些難度。朱瞻基當了太子後謹慎了不少。出宮去太祖陵拜祭。身邊都是大批地禁衛軍。
按漢王地計劃。除掉朱瞻基已經勢在必行。只有這樣。大明地江山才能穩當地落在漢王手裡。只是這朱瞻基這般小心。還真找不到好機會。
鬧市中一間茶樓上。有一人靠窗而坐。看似悠閒地喝著茶。眉宇間卻帶著幾分憂慮。無意向樓下一看。只見一個綁著朝天辮小孩子穿著紅褂子。手拿著糖葫蘆從街頭跑向街尾。葉承謐眼裡閃過一絲亮光。嘴角邊地笑容變得輕鬆。
是夜。葉家地書房裡。葉承謐一人坐在桌子邊。眼睛盯著桌上地燭火。神情間流露出篤定。這次就看你方楚亭要怎麼選擇了。
書房門給輕輕釦了三響。葉承謐輕揚著左眉。這麼快?“進來。”
一個灰衣人閃了進來。反手關上門。急著說:“承謐。有什麼快說。我不能久呆。”
“不急。”葉承謐走到桌子前,給來人倒了杯茶,“您先喝口茶。”
“快說吧,得趕回去,我只用了少量迷香,怕他們察覺。”灰衣人喝了口茶,催促他快些說。
葉承謐不急不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緩緩道來,“我想要一個人,您幫我把他從方家弄出來。”
“好。”
歆姑牽著嘟嘟從書房回棠園,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拐角處的樹叢,明明沒有看到人影,為何會覺得那裡有人?難道是灰衣人?
警惕地把嘟嘟抱在手上,對秋戈使了個眼色,秋戈加快了腳步,跟上他娘,兩人比平時快了近一半的時間。
一進棠園,歆姑就把今天地異樣和沈媽說了,兩人一合計,決定通知成師傅,讓他平時多派些人手在棠園附近巡視。
海棠聽著歆姑的彙報,這心跳就沒慢下來過,彷彿隨時會從口裡嘣出來。灰衣人又出現了?他到底是誰?為何老是陰魂不散?嘟嘟哪裡惹著他了,要對付自己就來找自己好了,何必總是盯著嘟嘟。
一連幾日,歆姑都覺得有人在背後盯著她,雖然不曾靠近,但是感覺此人一直在左右,越發讓她覺得驚心,一刻也不肯離開嘟嘟,時時跟著、伴著,甚至連睡覺都把嘟嘟帶到她地房間裡,日夜守著。
嘟嘟今天老走神,先生在前面說什麼他都聽不進,腦子裡只想著後山上那個鳥窩,前些天就看到有鳥從上面飛出來,裡面會不會有鳥蛋呢?這幾日歆姑奶奶都不讓他出去玩,總是哄著他先回棠園,回了棠園又不能出門了,只要提出去玩,孃的臉色就很難看。
前些日子,秋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