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暗暗冷笑,“怎麼不委屈,進了門也不能給正妻敬茶,像是沒身份似的,多不好啊。妹妹怎麼說也是皇上賜給相公當妾的啊。”跟我鬥,看我不氣死你。
“你!”一張玉臉氣得通紅,俏鼻裡出著粗氣,看得海棠心裡一個爽,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不再看她。
坐了一個時辰,海棠覺著腰痠背痛,便起身向老夫人告了假,說是身體不適,先行回屋休息。老夫人沒有答話,只是眯著眼看了她一會兒,便點頭許了,準備退出去的時候,老夫人不鹹不淡的說了句,“明天是大年初一,別忘記辰時要祭祖。”“是,老夫人,孫媳先退了。”
回到棠園,海棠嚷著肚子餓,桔子端來扁食,幾個人圍坐在方榻上,案上放著各種點心零食,邊吃東西邊聊天,海棠慫恿桔子唱歌給她聽,小丫頭唱了幾句,惹來大家一陣鬨笑,便生氣不肯再唱,最後還是海棠說了幾個笑話來哄她。
小晴不肯讓她瘋太晚,說是第二日要祭祖,這歲就讓她們幾個來守得了,匆忙把她趕上了床。
大年初一,天空中又飄起了小雪,換了身粉紅的衣衫,便出了門。趕到祠堂的時候,老爺太太們都已經來了,還好沒有人注意她,她便跟在隊伍後面打盹。吉時到,方庭松點上了三根香,領著大夥拜了拜,然後一個人在前面唸唸有詞,海棠也沒有注意聽,當聽見什麼永樂十七年什麼的,心裡動了一下,永樂?朱棣,十九年遷都北京,不知道這方家會不會也去北京?
大概跪了一個多時辰,祭祖算是結束了,海棠站在祠堂外揉了揉膝蓋,心中痛罵萬惡的舊社會。一雙黑色的靴子停在了她面前,趕緊抬頭想看看是誰,對上那張無比熟悉的臉。
方楚亭和海棠就這樣對立的站在雪裡,誰也不說話,誰也不肯先離去,楚亭眼裡的鄙視與海棠眼裡的不屑,相互掐著,不明白的還以為兩人是含情脈脈呢。站了良久,海棠突然醒悟,自己是不是有問題啊,這大冷天的和他這樣站這裡受凍,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於是宛然一笑,優雅地行了個萬福禮,轉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神經病,大冷天誰陪你玩大眼對小眼。”
第七章 懷孕
正月裡的棠園,每天都是歡笑連連。何嫂按照海棠的吩咐做了幾種小吃,有綠豆糕、花生酥、土豆泥、鹹水花生、麻辣牛肉乾、五香豆乾,小廚房裡成天都飄著香味兒。桔子一有空就溜進廚房,看何嫂有沒有整出新的小吃;小晴的針線活是越來越精巧,海棠畫了幾款衣物式樣給她後,這丫頭一閒下來就開始剪刀、針線忙個不停;沈媽依舊是喜歡靠著繡墩打盹,彷彿永遠睡不夠。而海棠則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可心裡一直犯嘀咕,這舊社會的夫人太太難道就是這樣過著豬一樣的生活?怎麼不見園子裡的女人有誰胖得走不動?不行,得找些娛樂活動。
想想小時候的遊戲,用小晴剪下的碎布縫了個米沙包,硬拉起小晴陪她和桔子玩丟沙包,這樣也算是鍛鍊身體吧,幾個回合下來,三個人已經是香汗淋淋,桔子身手最是靈巧,總能避過沙包,而海棠卻總被沙包丟中,看吧這少奶奶的生活就是害人,再不鍛鍊就會生鏽了。然而鍛鍊的結果就是,那餐晚飯又多吃了一碗,海棠放下碗筷無奈地呻吟著。
晚飯後,海棠想起了五子棋,便讓小晴找出圍棋來,教會了桔子基本規則,兩個人你白我黑的對殺起來,桔子這幾日出門和其他園子的姐妹們聚了幾次,回來就這家長那家短的說起園子裡的八卦,沈媽不愉地伸手打了幾下她的頭,海棠到是不介意,讓她說來當是消遣,“只要你不參合著和她們亂嚼,聽來在這屋子裡說說無妨。但是記住咱們園子裡的事是絕對不能去說的。明白了嗎?”海棠落下一子,敲了敲桔子的警鐘。
“這個分寸婢子還是有的,少奶奶放心,出了這園子,我便會只帶著耳朵出去。”
小晴白了她一眼,“那嘴放在這裡幹嘛,偷吃?”桔子不依不饒地要撓她的癢,小晴手裡拿著針,假裝要去扎她手,兩人鬧成一團,何嫂一邊照料著屋子裡的火盆,一邊幫著小晴打趣桔子,連沈媽也趁機偷打了她屁股一下,吃了虧的桔子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蹭到海棠身邊撒嬌。海棠突然覺得眼睛裡潤潤地,這場面很熟悉,當年在奶奶家幾個堂姐妹間經常鬧的小把戲,很溫暖。
日復一日,日子總是如流水般淌過。海棠每天過著重複的生活,早上起來吃過飯便喚來沈媽教她打五禽戲,這可是個好東西,強身健體嘛,看看書,吃過午飯睡一覺,和兩個丫頭玩玩丟沙包,夜飯後再散散步、下下棋、說說笑話,一天就這麼結束了。貪吃也一日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