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發生了什麼事。好象等了幾秒鐘,又好象等了幾小時,公爵又說話了。
“你能不能給我個答覆呢?安妮姐,我正在向你求婚!”
“為什麼?”
他在向她問話的時候,已經把頭轉開,此課則站起身來,走到壁爐邊,背向壁爐站著。
那個姿勢她早已熟悉了!
“我需要個妻子。”他顯然想了好一陣子才說。
“娶……別人……不行嗎?”
她的聲音非常低,但他還是聽明白了。
“不行——我要你!”
“但是,為什麼?”
她幾乎弄不清自己在說些什麼,只覺得一波令她眼花撩亂的巨浪把她捲了去!屋子裡突然充滿了陽光,方才還在教堂聽到的天使歌聲,在她的耳邊再度響起。
“我必須找個理由嗎?”公爵的聲音十分古怪。她可以感覺出,他故意壓粗了嗓子使聲音顯得嚴厲。“我已經向你求婚了,安妮妲,難道這還不夠?”
安妮妲也轉身離開了桌前,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她在他身前站住,抬起頭,凝目注視著他的眼睛,細細地審視著,然後發現他眼裡所包含的與他嘴唇所說出的大不相同!她還是不說什麼。等了一會之後,他開始焦躁不安了。
只聽他不耐煩地說:“我仍在等待你的答覆。你當然明白結婚對你有多重要!你的兩個妹妹都結婚了,你總不能一個人住到鄉下去,因此。找個丈夫又成了你迫不及待的任務!”
“而我在這件事上……似乎……毫無選擇的餘地,”安妮妲喃喃地說,“沒有人……除了洛赫德伯爵之外……沒有人來向我有所表示!”
“你若問起的話,”公爵說,“卻是有的:兩個貴族、一個男爵,另外還有幾個合格的單身漢,還有個——去他的不自量力的法國人!”
安妮組吃了一驚,她膛目結舌得望著他。
“你是說……你把他們都趕跑了!”
“我這個做監護人的,認為他們都不適合你!”公爵怒吼了一聲。
“你竟敢這樣對我!”她跟著叫了起來。
而就在她叫出聲音的時候,她立刻發現,這正是她一向對公爵說話的方式。 其實就算那些人沒被公爵擋住,全都向她曲膝求婚了,她也會覺得那些人就象克洛赫德伯爵一樣言語無味。
她所愛的僅有一人,僅有一人能夠佔據她的心田,驅去任何其他的影子,而這個男人在向她求婚——只是方式十分古怪罷了。
關於這一點,她已能夠完全瞭解,因為那個神秘的因素,羅伯森己透露了!但是為了不叫他為難,她決心不能背叛他。
或許,有一天,公爵會自動告訴她,他所忍受的痛苦。
“你沒有……權利,不讓那些……紳土們同我……說話!”她說話的語氣非常軟弱,因為她明白這話已無關緊要。
“你不是不喜歡克洛赫德伯爵來打擾嗎?”公爵反問她。
“那……不同。”安妮姐說:“他叫人……厭惡……,這點你是知道的。”
“但是他要比任何其他求婚者有更適合做你丈夫的條件,而根據同一個觀點,你嫁給我,要比嫁給任何其他求婚者要好得多了!” “你能肯定……你真的想……結婚?”安妮妲仍有所懷疑。
“除此以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方法能照顧你,”他回答說:“你不能就這樣長期在我家住下去。這樣會引起太多的流言。再說,每個男人到了某種年齡,都會需要娶個太太安下來。”
他停了一會,然後嘴角上的紋路突然加深,那個安妮妲所熟悉的微笑浮現了:“而我又找不到更漂亮的臉,來配戴布魯倫的傳家珍寶!”
安妮妲覺得他又在建築防禦工事了,好象要把他所表露的感情全戴上假面具;至於是否真正如此,她仍不能確定。
她愛他,愛得那樣深,以致一時無法客觀地去了解他,此刻除了那份在她心裡莽動的感情之外,她幾乎無法確定任何事情了。 她知道公爵正自信滿滿地等著她肯定的答覆;但是有種超感覺卻告訴她,此刻的他其實正緊張得象張拉滿的弓弦一樣。
“我還在等著,安妮妲,”公爵說,“當然,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他怪腔怪調地說,依然帶著他隨時不忘的譏誚,只是安妮妲再也不怕它了。
她握緊了手指,好象這樣憑空便能生出力量來;然後,她抬起限凝視著他,柔和的、幽怨的。
“我必須感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