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噩夢,趕緊問道:“對了,大哥和雷牧歌他們呢,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他們……”秦興瀾面色一黯,嘆道,“我所乘之船在海上遇到大霧,跟他們失散了,後來觸了礁,船體從中斷裂,船上人等全都跳了海,我抱著塊木板漂到這海島附近,醒來就在這間屋子裡了……”
失散了?
秦驚羽當即轉向呆呆立在一旁的兆翡顏:“你大哥還有沒有在海里救起別的什麼人?”
“沒,只他一人……”兆翡顏井前聽得一頭霧水,此時張了張嘴,終於反應過來,驚喜道,“你們……你們是兄弟?難怪,我一見你就覺得面善……那他,也是姓秦?”
“廢話!”沒有其他人的訊息,秦驚羽頓感失望,大皇兄和雷牧歌他們,又是去了哪裡呢?
兆翡顏瑟縮了下,低聲道:“你不是說他家裡沒有高堂和小姑,只他一個人,原來是在騙我……”
“呃,不是騙你,那是我想錯了人…——”秦驚羽生怕這心思單純的少女口沒遮攔,將自己胡亂做媒的事情一一道出,急急打斷,轉移話題,朝燕兒吩咐道,“快去門口扒一套衣褲進來給我二哥換上,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沒見到銀翼,反而是找到了二皇兄,也算是大功一件!
不想一言既出,秦興瀾與那兆翡顏竟同時搖頭:“不行,不能離開。”
“為什麼?”
秦興瀾手臂輕抬,將衣袖撩開讓她看:“我被種了這個,每隔兩日就須服一次解藥,否則全身癢痛難耐,苦不堪言。”說話間,面色微白,似對之前所受的痛楚還心有餘悸,後怕不已。
但見他手肘上方,有一處異樣凸起,宛若有生命一般,在方寸間緩慢蠕動。
“這是什麼?”秦驚羽大膽伸手過去,手指剛觸到那物,它就倏然消失,過了一會,又在另一處重新鼓起。
秦興瀾沒有說話,冷然看向兆翡顏,後者垂下眼眸,面露慚色道:“這是密雲島送給我大哥的盅蟲,用以換取島上的毒蛇,我大哥一直用來對付本族叛徒和不聽話的族人……”
秦驚羽心中微怒,目光變涼:“你大哥究竟是誰?”
“我大哥,他叫兆刀明,是北島之主。”兆翡顏邊說邊朝秦興瀾瞧去,見他臉色冷漠,眸色陰深,想必是痛恨兄長,連同自己也連帶恨了進去,不由得眼眶一紅,哽咽道,“下盅是我大哥的主意,我事先並不知情,你莫要生我的氣。”
秦興瀾冷哼一聲,沒有理會。
秦驚羽扯了下秦興瀾衣袖,朝她笑道:“我二哥不生氣,你想法把這蟲子弄出來,我們就一筆勾銷。”
兆翡顏咬了咬唇,只是搖頭:“我聽大哥說這個叫做金谷蟲,種入體內的是子蟲,必須在密雲島討到配對的母蟲,放在火上燒死,子蟲才會自行消亡,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而壓制子蟲兇性的解藥是每隔兩日才依法配製,只能暫時保住平安,治標不治本。”
秦驚羽輕輕啊了一聲,這鬼蟲子,居然這般複雜!
難怪屋外只有兩人值守,而屋內之人也未有繩索鐐銬鎖身,放任自流一這個名叫兆刀明的北島之主,實在沒把一名中了盅蟲的外來人士放在眼裡,只因為他一離開這裡,便是無人能治,必死無疑。
等等,兆刀明?姓兆……
眼光一閃,看清兆翡顏鬢邊一隻髮簪上的刻字,暗罵自己糊塗,明明當時在壽宴上老師已經講過這一兆一古是蠻荒島上的大姓,這少女初見之時也是毫不隱瞞道出真名,自己竟是渾渾噩噩,後知後覺。
還有那個兆刀明,關於北島之主的名號,老師也是從未提及,只怕是他離開之後的事情。
當下讓燕兒守在門邊,自己拉了兆翡顏坐下,朝她詢問島上情形,抬頭見秦興瀾面露倦色坐回榻上,卻也在認真傾聽。
本以為自身態度有所轉變,之前做媒謊言也被戳破,探明當前處境並非易事,不料這少女當真是心思純淨,且對秦興瀾情根深種,只要有問就答,知無不言,一心在意中人面前坦露誠意,竟是將這島上大小事務統統告知,不留餘地。
從她一席話中,秦驚羽方才得知,原來自當年韓易離島數年之後,這蠻荒島的兩大家族,兆氏與古氏便是因為爭奪權勢而徹底決裂,在島上以那山洞禁地為界,南北刻分,古氏在南掌權,兆氏在北稱雄,古氏族人擅長以笛御獸,而兆氏族人則是武功更勝一籌,兩族共奉雙頭怪蛇為聖物,井水不犯河水,長年來倒也相安無事。
到了兆翡顏這一代,父親早逝,其兄兆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