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然,我有意偽裝成船員的模樣,只是要悄悄地跟著他們。”
“在岸上,他們花重金僱來一艘木船,令艄公划船悄悄跟在我們身後。這是他們用來逃離沉船的唯一方法……當時我尋找機會,使計讓艄公反水,而紫紅色的燈火,便是他聽命於我的證明。”
“你是怎樣說服艄公順從於你?”鍾璉還是忍不住插了話。
“不過嚇了嚇他而已。”神色不快地怒瞪他一眼,沈籬倒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將實情相告:“殺手們找的艄公是江湖人,而江湖人最怕跟朝廷沾惹上什麼關係……那艄公沒什麼出息,膽小惜命,所以在知道李玹的身份後,立刻投誠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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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冰棺中的女子
鍾璉看著她,只覺嘴裡就像是塞著黃連,苦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沈六,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如果她能早點兒說出來,哪怕就給點兒提醒,李玹都不會受傷,他們更不會有人員傷亡!
實在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你還有什麼想問嗎?”畢竟大病初癒,沈籬的精神頭還不是很好,說了這會兒話,眼皮半搭著又開始犯困。
“有!我想問的事情還有很多!”
“我累了,想歇息,你去幫我準備點兒熱水。”沈籬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見他呆坐著不動,她不耐地擺手:“快去啊!”
雖然秋意漸濃,寒氣逼人,可她昏著的這些天都沒有沖涼沐浴,身上黏膩膩的不舒服得很。
鍾璉憤憤地站起身。
沒一會兒,店小二果然送了熱水進來。
關好門窗,沈籬褪下衣裳,慢慢步入浴桶之中。
胸口處的血玉嬌豔如血,瞧著似乎比從前還要豔烈幾分……她緩緩抬手從玉上撫摸而過。
刺痛的感覺也消失了。
血玉已完完全全地變成她身體裡的一部分,再無任何不適。
心中的疑惑加深,隨之而來的也有恐懼。跟血玉融為一體,她還是算是正常人嗎?說到底,為什麼能夠重生?為什麼血玉會長在她的胸口?
這些事情,她一無所知。
心情沉重地躺在床上,進入夢鄉後,沈籬做了個夢。
是很熟悉的夢。
冰藍色的世界,四周盡是堅冰,微光透入,將四周映照得宛如夢幻之地,泠然不可侵犯。
不遠處有個用整冰鑄成的高臺,高臺上擱著個方正的冰棺,著紅色嫁衣的女子靜靜躺在其中。
純色的世界中,那一抹豔紅格外的悽然。
這個夢,沈籬已做過很多次,每次她都嘗試走過去,想要瞧一瞧那女子的容顏,卻一直沒有成功。
這一次,她依然試圖走過去,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全心全意地提防著突然踩空。可這一次,直走到高臺之下,她依然沒有從夢裡醒過來。
她勾起嘴角,心道有戲,於是提著裙襬快步拾階而上,冰棺已近在眼前。
從下面看時,她未曾看得分明,此時卻見冰棺的周圍擺放著許多冥器,皆為青釉魂瓶,質地純澈,瓶身上塑有各種圖案,瞧著頗有些詭異。
沈籬對瓷器沒什麼研究,亦看不懂魂瓶上的圖案,便不再多加思量,探頭看向冰棺之中。
便是這一眼,將她嚇得全身發冷。
那女子的眉眼清秀至極,膚如白釉,細膩而溫和,長得柔柔弱弱,畫著新娘妝,唇紅齒白,就像是一朵迎風綻放的水蓮花,美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這,這不是她嗎?
為什麼她會躺在這冰棺之中?
心中驀地騰起一股無名怒火,沈籬發狂地抄起一個青釉魂瓶,惡狠狠砸向冰棺。
“六兒,六兒,你在做什麼?”
身體傳來猛烈地搖晃感,沈籬打了個激靈,在剎那間清醒過來。
“你在發什麼瘋呢?”沈琅死死地抓著她的雙手,語氣陰冷地問她。
“我怎麼會在這裡?”沈籬略有些茫然,環眸四顧,竟發現她捧著個白瓷長頸雙耳瓶,赤腳站在客棧的過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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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不如直接抹脖子
“你問我,我去問誰?”見她恢復清醒,沈琅沒好氣地退後一步,指著她手中的雙耳瓶道:“我本來呆在房中看書,幸好房門沒關,忽然看見你衣裳不整,沒魂一樣從外邊走過,起身正準備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