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之色,對她,他或許有一點點動心,但問題是,堂堂賊王豈能被人逼著嫁入侯門,傳出去豈不讓武林同道笑掉大牙?
武侯爺見他仍閉著眼,軟磨硬泡都不見效,乾脆就來利誘:“你若答應做我的上門女婿,府內所有稀罕的寶物,任你取!”
一言剛畢,他發現準女婿的眼皮跳動了一下,許是心動了,忙再接再厲:“對了!還有那、那九條龍的盆子,等你成了本侯的乘龍快婿,本侯自當竭盡所能,尋得此寶,送給我的好女婿!”
喜來寶霍然睜開眼,以眼神詢問:此話當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武侯爺解了他的穴道,“本侯給你半炷香的時間好好考慮。”話落,他推開房門,在院子裡等著。
喜來寶在房中踱來踱去,蹩眉思索——如今機會來了,只需答應成親,他就能重獲九龍紋隱金盆!但、但……一道火紅的身影浮現於腦海,他嘆了口氣:抱著不純的目的與她成親,他心中十分不安!
左思右想,他仍拿不定主意,看了看書案後頭那扇屏風,此時此刻,他可以輕輕鬆鬆脫身離開侯府!
留下還是離開?
他一咬牙,快步走向屏風,走到屏風前,忽又回頭看了看牆上一幅仕女圖,猶豫一會,又折了回來,在朦朧的燭光下,看那幅畫卷——飄飛的柳絮,顰眉凝愁的人兒十指微攏,彈奏幽怨的琴聲……娘!孩兒從未見您笑過,哪怕一回!如若您的遺願能了,您會含笑九泉嗎?娘,您真的很愛很愛那個男人?
愛,究竟是怎樣一番滋味?
“天不老,情難絕……”
四全齋內隱隱飄出一聲輕嘆。
武侯爺轉身一看,房內的人兒已走了出來,大步走到他面前,站定,啟唇輕吐一字:“好。”語聲中透著無比的堅定,不再猶豫,絕不後悔!
武侯爺眼中已見笑意,也不多說,拍了拍準女婿的肩膀,轉身走向廳堂。
酉時八刻,武侯爺返回廳堂,一身大紅喜袍的新郎官緊隨其後,進入廳內,悶聲不響地站到炅大人座前。
武侯爺入席與諸位大人、親友寒暄客套一番,便徑自坐到廳前擺了紅燭的方桌一側太師椅上,衝一旁的炅大人拱手道:“親家!”
炅永豐端出笑臉,還禮道:“犬子能得侯爺青睞,那是炅府上下莫大的榮幸!往後,還望侯爺多多調教犬子!”
武侯爺哈哈一笑,“都成一家人了,你也別客氣著,往後常來我府中走走!”
這時,廳堂門口一陣騷動,門外侍衛喊一聲:“新娘到!”
新娘子穿著一襲新嫁衣,肩披瑰麗的霞帔,龍鳳呈祥的紅蓋頭蓋住了整張臉,由兩名丫鬟左右攙扶著,款款走來。
武侯爺看著難得循規蹈矩一回的女兒,很是欣慰。
離新郎僅五步之遙,新娘子卻一腳踩住了長長的裙襬,整個身子往前一撲,兩名丫鬟來不及去扶,眼睜睜地看著新娘跌了下去!
即將摔到地上時,新娘閃電般伸手往地面一撐,兩腳往上反踢,凌空翻轉一週,有驚無險地穩穩落地。
紅蓋頭飄落下來,新娘子滿臉通紅地站著,聽到席間隱隱傳出幾聲竊笑,她惱羞成怒地嬌叱:“誰敢笑,本姑娘就割了他的舌頭當下酒菜!”
眾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她卻當著眾人的面,拎起裙襬瞅了瞅,突然伸手一撕,嘶啦一聲,裙襬撕短一截。她又撿起地上的紅蓋頭往新郎身上一拋,“書呆子,本姑娘是娶,你才是嫁,這紅蓋頭你拿去蓋吧!”
新郎拎著紅蓋頭,啼笑皆非。
炅永豐像看怪物似的瞪著這準兒媳。
武侯爺忙著去擦腦門上的汗,當著這麼多達官顯貴、親朋好友的面,新娘子自個沒啥感覺,他這當爹的臉上卻一陣陣的臊紅,心裡那個難堪彆扭喲!
武天驕沒注意到親爹的臉色,她大大咧咧站到新郎身邊,抓起喜花繩的一端,一指旁側那名贊禮的儐相,道:“喂!你傻不隆冬地站著幹嗎?新郎新娘都到齊了,你趕緊喊幾嗓子,新人等著入洞房呢!”
砰、咚!
廳堂內突然冒出奇怪的響聲,新娘子回頭一看,喝!在座的賓客絕倒一大片,一個個都趴在地上忙著撿自個的下巴。
武侯爺口中唸叨:“矜持!矜持!”
武天驕狐疑地瞅著親爹,“金匙?您要它做什麼?喝湯?”
武侯爺揉一揉太陽穴,衝一旁的媒婆招招手,“姬婆婆,你來主持一下!”
媒婆清一清嗓子,喊:“